道歉本来就是羞辱她,下跪更是摆明了在侮辱她的自尊,初娆心里头一阵酸涩。
夏知末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无理取闹。她抿着唇哼唧了一声,回头冲沈穆沉眨眨眼:“沉哥哥,跪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对不对?”
沈穆沉目光沉沉扫过初娆的神色,淡然开口:“当然。”
初娆高烧不退,已经是头疼欲裂,她的身形略微晃**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她没抬头,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想竭力支撑自己的平衡点,避免在这里昏过去。
沈穆沉凉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告诉过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事已至此,她只能坦然接受。
“好,我跪。”
高烧烫得初娆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没有力气说更多的话,缓缓跪了下来。
夏知末依旧不依不饶:“快说你错了,然后跟我道歉。”
“我没错,玉坠不是我弄碎的。”
初娆没做,所以不愿意担这个莫须有的责任。
她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俨然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
玉坠是她使坏扔的,夏知末自然知道初娆没错,一时之间多了一丝心虚。
她看向沈穆沉,小声道:“沉哥哥……”
即是撒娇,又是想蒙混过关。
沈穆沉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从沙发上起身,径直来到了初娆的面前。
见她低着头,他便捏紧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笑意不达眼底:“你错没错不重要,重要的是知末不开心,她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顶嘴除了获得惩罚,没有别的好处。”
初娆心底一寒,被压抑的火气这会儿漫了出来:“你只是想惩罚我,理由并不重要,对吗?”
沈穆沉眼神一默,弯了弯唇角:“你们初家硬要退婚的时候,不是也不顾的恳求,一点理由都不给吗?我只是把你们对我做的,还给你而已。”
初娆微乎其微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熄,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
沈穆沉看着她眼角渗出的晶莹泪珠,目光一顿,伸出手指拭去,声音微凉。
“怎么,不愿意?”
回想过去,沈穆沉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嘲讽:“那你说,当初你在沈家败落的时候退了婚,兴起时又死皮赖脸爬上我的床,用**威胁我的时候,你愿不愿意?”
“初娆,难道你不下贱吗?”
那晚的事情被这样**裸的剥开来讲,足以让她颜面扫地。
初娆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被直接打断。
“这样的生活你要是忍不了,或者不想忍,那你尽管可以离开,我可从来都没有束缚过你的自由。”
沈穆沉说完这话,便松了手,语气嘲弄得很。
“只不过,你母亲的药,可就要停了。”
这是她的命脉,掌握在沈穆沉手里,他肆意把玩,根本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为了母亲……她只能暂时忍耐。
初娆强行忍下心头的委屈,低下头,缓缓开了口:“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弄坏了夏小姐的玉坠,还请夏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她低眉敛目,为数不多的自尊分崩离析,连同她的伤口一起被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