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走了。”周念走到廊下,略微给萧予珩欠身,“告辞。”
她离开后,萧予珩进去看了眼萧予徵,确认他没事,便急匆匆离开。
周念刚上了马车,就感觉到车头一沉,一人带着冷气冲进来。
“你太冒险了!”萧予珩进来就怒斥道,“你知不知道,无论是他们两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杀了你!”
“我这不是没事?”周念摊开双手道,“你不信我的医术?”
“这和你会不会有危险,有关系吗?”萧予珩没好气地道,“你的医术只可以医病,医得了人心和皇权吗?若是皇上不听你分说,就是要杀了你,你当如何?”
“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赌输了,我认命就是!”周念甩开他的手,“你今天若是质问我的,就请现在下车!”
“我不准你认命!”萧予珩深吸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或者说,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让我提前安排好所有的后路?”
听到他声音中的紧张和后怕,周念终究是心软了,圈住他的腰身轻声说了句“好”。
萧予珩将脸颊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觉得此刻是真实的。
“萧予琛可曾为难你?”萧予珩低声问,“他可不好对付。”
“他倒是不曾为难我。”周念摇头,“只是不停地伤害他自己,你们跟他到底多大的仇恨,他要用这种法子来陷害?”
“能有什么仇恨?”萧予珩嘲讽似的笑笑,“不过是为了争得那个位置罢了。”
周念沉默,虽然她可以医好萧予琛,但那些毒药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必须要精心养着三五年,方能恢复如初。
作为大夫,她真的是讨厌极了这种自残的行为,可她管不了,只能旁观。
“对了。”周念突然想起来,“刚刚你皇兄发疯,我将他扎晕了,待会儿他要是醒了肯定找我麻烦,你帮我兜着点。”
“你胆子是真大!”萧予珩震惊道“知不知道,伤害皇子是死罪!”
“我没有伤害他。”周念一本正经地解释,“是他发疯,看似癫狂,对身体伤害极大,我不得不让他昏睡休息,养好精神。”
萧予珩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笑了。
从边关到上京,她一向胆大妄为,他也说过,会成为她的后盾,让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
“念儿。”萧予珩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周念,“今晚我可以……与你同住吗?”
“大白天就想那些事,你这个王爷真的很闲吗?”周念就算脸皮厚,此刻也觉得有些难为情,“没事就多回去琢磨,接下来的事情怎么收场,皇上肯定会私下彻查此事!”
今天萧晟离开时,她可是亲耳听到他让内侍宣内阁大臣进宫议事。
想必议的就是萧予琛二次中毒之事,还会好好查王府所有的下人。
“说起这件事,你倒是厉害。”萧予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凭一己之力,就让皇上将萧予琛府上经营多年的人换了个干净,贴身婢女被赐死,他现在肯定是想着怎么对付你。”
“当真换了?”周念忍不住得意地笑了,“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那个婢女险些害死我,我自然也不能让她活着,至于其他人,完全是意外收获。”
“你若是皇上的宠臣,绝对有一手遮天的本事。”萧予珩意味深长地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不愿困于后院,因为你心有鸿鹄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