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太累了,她很困,躺下没有片刻就睡着了。
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萧予珩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王爷,属下打探清楚了。”子晋躬身道,“这个王振正在上书,说自己收留了三千流民,缺钱少粮,请求朝廷拨款拨粮。”
萧予珩轻哼,果然被他猜中了。
这样不仅能增加他的功绩,还能从中贪墨银两和粮食,中饱私囊。
简直是一举多得!
“和谈定在何时,在哪?”萧予珩问,“谁来?”
“定在下月初六。”子晋咬着牙道,“就在西海城,大皇子带着户部和礼部官员前来,莫城和西海城,还有隔壁的莲城,全都割给了南蛮,还赔款三万两黄金和两万担粮食,这次他们的太子亲自来收取。”
他跟着王爷在边关打了那么多年的仗,都没见过朝廷拨给他们这么多的钱粮。
王爷打过的胜仗太多,在军队中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皇帝。
所以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忌惮!
“好。”萧予珩颔首,“就在这里等着,本王倒要看看,萧予徵会如何卑躬屈膝地割地赔款!”
自从他执掌大越的兵马大权以来,整整五年时间,还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事情。
百姓流离失所,大越国库几乎被搬空,如今还要将东西亲自送到南蛮手上。
小小南蛮,如何敢!?
他一拳砸在旁边的烟囱上,想到战场上牺牲的那些战士,目眦欲裂。
“十日后他们到达西海城。”子晋握着手中的刀问,“王爷,要不要属下带人,将那些钱粮给……”
“不可轻举妄动!”萧予珩道,“非但如此,你们还要保护好钱粮,让它们平安到达西海城。”
“王爷的意思是……”子晋怔住,“难道有人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朝中还有不少,昔日拥戴本王的朝臣。”萧予珩冷声道,“那些人,萧予徵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子晋明白了,大皇子如果为了陷害王爷的人,将钱粮监守自盗,到时候那些朝臣有口难辩。
大皇子坑杀忠臣,也不是第一次了。
“属下明白。”子晋咬着牙道,“属下这就带人去保护钱粮,王爷保重自己。”
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萧予珩回到房间,看到周念熟睡的样子,鬼使神差地走到她身边。
不仅走过去,甚至还坐下来,借着月光看她的睡颜。
“爸妈,你们还好吗?”周念突然梦呓了一句。
萧予珩听不懂她在叫谁,索性是梦话,他也没在意。
他刚起身准备离开,周念却翻了个身,险些从贵妃榻上掉下来。
又来!
他蹙眉,隔着被子将她的手臂和腿往里挪了挪。
之前她在客栈睡凳子时,晚上就总是翻身,凳子咯吱咯吱响,扰他清梦。
看着她险些掉下凳子时,他甚至要将她挪好。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是这样。
本以为睡到贵妃榻上会好些,没想到还来!
给她盖好被子,他刚起身,她又翻身到另一边去。
萧予珩咬了咬牙,在月色下,怒目瞪着她片刻。
就在她快要掉到榻下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将她揽过来,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