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我想去早点休息。”周念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明天最后一天看诊,后天南蛮就要来了,你还是想个法子,赶紧藏起来,免得被人发现。”
在边关这么多年,肯定杀了很多南蛮将士。
若是被人认出来,就凭他现在的处境,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么关心我?”萧予珩低下头,下巴放在她的肩上,看着镜中的他们二人,“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我在身边的日子?”
被他的下巴这么一放,周念顿时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略微动了动,躲开他道:“一般情况下,这样油嘴滑舌的人,回被我的针,扎得从此都没办法开口!”
看到她手中闪着寒光的银针,萧予珩站直了身子,笑了笑问:“周香,是你毒哑的?”
“是啊,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周念突然转头看着他,目光带着探寻和郑重,“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毒。”
“不,你不过是敢爱敢恨。”萧予珩摇头,“对于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报复,这是敢恨,那你的敢爱……”
“你胡说什么?”周念摆了摆手往所住的院子走,“我就是个小大夫,不敢爱更不敢恨,只想着开医馆赚钱,没什么大志向。”
两人正说着,王振带着萧予徵竟进了他们的院子。
余光瞥见他们的瞬间,萧予珩就直接退回医馆,将周念也拉了回去,将门关上,借机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
周念挣扎着在他的怀中探出头来,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萧予徵来了。”萧予珩冷声道,“他认得我。”
这句话,成功地让周念停止挣扎,乖乖地待在他怀中。
只听王振问华春:“你们家周大夫,和顾公子呢?”
“回城主的话,公子有事外出。”华春十分得体地道,“周大夫看诊一天,十分疲惫,已经睡下了,若是有什么事,奴婢可以代为传达。”
“代为传达?”王振轻蔑地笑,“你凭什么代?让你们家周大夫赶紧出来,殿下有话问她。”
萧予徵不屑地瞥了眼华春,总觉得在她身上,有种熟悉的,说不出的感觉。
华春依旧不卑不亢地拦住他们:“我家周大夫连着不眠不休几日,今天好不容易能早点休息,想必殿下和城主,也不会想让周大夫太过劳累,影响明天的看诊。”
“张御医死了。”王振直接给了华春一耳光,“你一个奴婢,竟敢拦着殿下,不想活了?”
华春捏紧了十指,依旧脚步没有挪动,目光清亮地看着他们二人。
“抱歉,周大夫已经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萧予徵终于想起来,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
就是萧予珩的人,他这位三弟,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犟种。
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宁可失去生命,也绝不会违背命令的人。
就像华春此刻,站在这里,即使唇边被打得有了血迹,脚步也还是纹丝不动。
王振正要再打第二下,周念突然从医馆中出来。
“城主大人,想必你今晚到我这里,不是为了打我的人这么简单。”周念走到华春身边,将她拉到身后,“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何必跟一个小姑娘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