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门后,两人之中的丈夫不说话,现在他终于开口。
“知道阴损,你还要答应?”
“嗨,我也没说自己是正经人家。”丈夫不介意据实相告,“一个换不来彩礼的女儿,我留在家里也没有用,还不如废物利用,换一些钱财来耍耍。”
他直接讲话挑明:“咱们不必假惺惺地掰扯,你给我一百万,那孩子我就交给你。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为奴为婢任你们喜欢。”
这话说得属实太毒了,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
然而一屋子三个人,竟谁也没露出异样神色。
贵妇人更是当场掏出一张钞票,在上面刷刷写下100万。
硬挺的支票夹在右手指缝中,左手向前伸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丈夫立刻回屋,从主卧搬出一个瓷坛子,那坛子手掌大小,散发着温润的光亮。
那是自家女儿的骨灰坛!
花开富贵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看到这一幕,还是疯了似地扑过去阻止。
“求您,别动她……她好歹叫了二十年爸爸啊……”
丈夫踹开妻子,头也不回,直接转身离开。
花开富贵眼看女儿被卖出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死死握紧拳头,眼里闪烁着看不清的水光,彰显她濒临极端的疯狂,恨意自内心迸发。
贵妇人拿到骨灰,匆匆赶到郊外一处观宇。
不顾天色已深,扣了三下大门。
大概10分钟,一位青衣小道出面迎接。
“庆宏大师,请您拖观主帮我算一算,这位到底能不能旺我们家。”贵妇人郑重其事地递出骨灰。
庆宏接过小坛,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继而冷峻地通知贵妇人三日后来取结果,说完头也不回地进门。
砰——观宇大门再次关上。
庆宏捧着骨灰坛,就着冰冷的月光,拐进后院的一处偏殿。
昏黄的烛火透着玻璃窗幽幽映出。
进门口,庆宏停住脚步,深呼吸两三口,然后才视死如归地进门。
殿内非常冷清,唯有两侧高低错落的酥油灯散发微光,能见度极低。
庆宏目不斜视地向前,他先是朝后殿神座的那位神明行礼,然后才看向盘腿坐在下方的人。
那是一位同样穿青袍的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