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行压下所有反对,壮着胆子跟上苏云汀的脚步。
三楼的病房门都是笨重的铁门,上头的门牌号掉漆得厉害,只能依照王医生的记忆,勉强分辨病房号。
他们一路向里,由于长久没有通气,三楼的味道相当难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袜子味。
哒哒哒,脚步声由快到慢,最后停在最内侧的一间病房前。
手电筒打向铁门,白光照耀下,锈迹斑斑的“309”暴露在众人眼中。
“这是最先有病人吊死的房间。”王医生语气很无奈,“我现在不敢确定这讯息是否正确。”
精神病院确实有病人吊死,但这桩案子发生在哪里?
病人又是谁?
是在医院倒卖尸体之前,还是在医院倒卖尸体之后?
前者有可能是医院借机发挥,后者就是医院故意杀人创造可信借口。
截然不同的两种定论,王医生哪个都不能确认。
这件事情与他而言,已经成了罗生门。
病房内部非常空**,只在中央摆了一张病床,上方堆着束缚带。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空空如也。
徐阳等人尴尬地站在空地上,不敢朝病床凑去,也不敢转头离开。
苏云汀没理这群憨货。
她拎着束缚带一角查看,发现弹性绷带上遍布星星点点的血迹。
它们已经氧化成深褐色,乍一看触目惊心。
“我记得束缚带只能短期使用,”苏云汀招呼王医生过来查看,“这个好像不是短期使用的状态。”
王医生没直接上手,从衣兜里掏出蓝色的医疗手套戴上。
确定无感染风险后,他接过束缚带观察。
“这的确是长期使用的束缚带,上面的血迹是因为过度压迫导致的皮肤损伤,病人同时会出现肌肉萎缩、压疮等问题。”
说着说着,他又转到病床下,蹲在下方摸索两下,掏出一张病历卡。
那是一张发黄发黑的病历卡,却让王医生再度陷入沉默。
苏云汀隐约猜到又是个惊天炸弹。
她忍不住替王医生脆弱的小神经默哀,又催促他赶快说出消息。
“这是一张手术预约表,上面是这位名叫余庆的病人接下来的手术名称。”王医生沉声念,“前脑叶白质切除术,俗称‘脑叶切除术’。”
一室的鸦雀无声。
顷刻安静,徐阳说出众人心声。
“你们医院是什么野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