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正面相撞。
无数双眼睛四目相对,那群青衣道长先退,他们恭敬地让出道路,意思很明确——你们先请。
有人让路,苏云汀便不客气地领受,大摇大摆地穿过人群。
“呸!妖女!如果没有你,协会也不会——框!”贺兰道长说到一半,忽然被一道巨力砸到墙上,撞出一道深坑。
在场众人听到他骨头碎裂出发出的“咔嚓”声。
苏云汀收手,“不好意思,手滑了。”
这份道歉不能说毫无歉意,只能说聊胜于无。
众人畏惧地仰视她,贺兰道长的弟子匆匆赶来,见到自家老迈师父生死不知地倒在一旁,登时怒气冲天。
听闻苏云汀这毫无心意的道歉后,更是怒不可遏。
“你这个——哐当!”
说话的道长被踹出去,苏云汀收腿,“不好意思,腿滑了。”
“你这目无王法——啪叽!”“我要——咔嚓!”“毒妇——轰隆隆!”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呵斥,还有一道比一道更加敷衍的道歉,整个走廊堆满生死不知的“尸体”。
那些负责押送的道长们已经退到三米开外,恨不得离杀红眼的苏云汀越远越好。
“杀红眼?你们说谁?我吗?”苏云汀指着毫无感情起伏的眼眸,“你们管这叫杀红了眼?我只是在教训冬天还要胡乱嗡嗡的蚊虫。”
她拍掉手中尘土,缓步走到贺兰道长面前,一脚踩住对方的胸口,压得那逐渐起势的上半身重跌回去。
“我讨厌别人将错误理由栽赃给我,更讨厌你们以我是女人来为难我!”她慢慢地、一点点施加力度,“我是个很好说话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比我发火呢?”
“你给我听好了,你垃圾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垃圾,怪不得任何人,也怨不得任何人。收起你那自欺欺人的态度,和依靠打压女性才能彰显权利的可悲自尊心。下回再碰见我,可不会是简单的教训。”
说完,苏云汀朝云青扬下巴,“走,我们去见那位等候多时的小鬼,解决你们这群自诩为豪杰的大人物都不能解决的问题。”
这话说得也太狠,好似一把刀直挺挺地插入旁人心中。
苏云汀还是觉得不太够,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间折返回来,“不好意思啊,让一个女人踩在了你们头上。”
这既有对刚才动作的总结,又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
一时间,人人哑口无言。
云青边带路,边回头确认苏云汀的神情,“您没必要跟一群虫豸生气,他们不值得您大发雷霆。”
“你想太多了,我状态很好。”苏云汀不愿意多谈私人话题。
她是典型的回避性格,不喜欢也不愿意提任何让自己不舒服的事。
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这不算好事,甚至可以被称作“有心理问题”,会建议她及时进行心理干预。
心理学也正是这点惹人诟病,不管多健全的人格,在他们眼中都会成为有病之人。
云青的关心被撅了回去,神情讪讪。
“还有多久才能到?这位吊死鬼被你们藏得够严实啊”苏云汀强行转移话题。
有些人的感知力很敏锐,有些人对特定事件的感知力更加敏锐,云青察觉到苏云汀略显生硬的关心,刚激起的不平瞬间没了。
他乐呵呵解释:“不是藏得够严实,而是它太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