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陈牧俯下身去帮阿绯盖凉被时,她看见有个人的耳根子红了。
孟月想,她已经从陈牧的答非所问中,得到了答案。
“夫君,这个药匣子给我吧,我想试试看,何时能把它装满。”
哈哈,她就喜欢这样赚钱的自己。
却不想下一秒——
“现在就可以装满啊,这样,你往后把我每个月给你的钱都放这里,不就好了?”
孟月心里暗骂,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自己赚的,你给的,那可不一样!”
“歇下吧”,陈牧往里头让了点,当然他等来的只有一个孟月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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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会儿,孟月觉得还是有些气不过,非要跟他理论一番不可。
而陈牧自然也没有睡着,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枕边人了,这口气要是不出出来,今夜绝对要和他烙煎饼到大天亮。
“哎,我说陈牧”,孟月语气不善,“你为和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我是在好好说啊”,陈牧噎住半晌,又换言道:“方才真的是阿绯踢被子了嘛!”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这一茬,孟月本来只有五分火力,这下直接到了七分:
“你难道不知我是想谢谢你吗?”
“还有,我说我要把自己赚的钱单独放在你给我这个药匣子里,就是因为我很感激你帮我抄书,我就想早一点多赚点钱把它补满,也是不想让你太辛苦,这个家里这么多年靠你一人,我也想帮你分担一点啊!”
“再则,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我的钱和你的钱分得跟两家人一般,我是什么样人,你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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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一股脑说完,就想起之前原身娘说,“我家姑娘这脾气,也是女婿能包容”。
别说,还真是挺了解,而这样说来缘法也真是奇妙,自己上一世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爆竹脾气。如此一来,倒省了这一世的其他人设——心里不痛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陈牧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给她递上了一盏茶:“说了这么多话,喝口润润吧。”
不是?就这?孟月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今儿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你到底是听懂我说的话了故意装不懂,还是你真的没听懂,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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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见自己递过去的茶并没有接,就知道今日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
他也觉得奇怪,为何月娘自那次高热后就变得和他锱铢必较起来,虽然从前凡事也是需要争个输赢,但她却并不会如今日这般深究,只要见他还是和往常一样默默做事,为家里挣钱,她就不会再说什么。
莫非真是应了他在医家典籍中说的那样,大病初愈若不仔细照看,生病之人必然性情大变?
如今看来,是真有这样的势头啊。
但他也知道月娘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只好克制自己不想说太多的性格,尽量给她掰扯明白了:
“月娘,你我是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作为丈夫,我替妻子抄几本书,我觉得这个没有必要宣扬,这个家里就你和我最亲近,你肯定猜得到是我抄的。”
“我原想,猜到就猜到了;退一万步说,只要我不忙,我还是会帮你抄一些的。”
“再则,你要谢我我肯定心里感激,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说不来什么漂亮话,听也还听不得,所以你放在心里就好了,老夫老妻的,有些话不用说那么明白。”
“另外,我挣的钱也都是你在保管,就都可以算作是你的钱啊,你要是早些把匣子装满,你心里不是更愉悦些?抄书不就会更快些?”
“还有啊,你体谅我辛苦,可是我为你,为砚儿他们,为这个家,我辛苦一点我愿意。你不必有愧,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