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大嫂和龙门书肆一起出的《考前复习重点讲义》,你拿去先看,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正是这个书”,言七郎道他在六月中时,书院已经给他们每位学子都发了,而他有一些章节,他在家中研习了很久,都还是参不透,所以这才登门。
谈到学业,陈寅的腰背就挺得更直了,这真是他的专长啊!
于是二人便在房中切磋了近一个时辰,言七郎走时,神色激动,还想相约五日后再来——因为陈寅又给他拿了一些自己从未示人的资料,连大嫂都不曾给过的。
还再三嘱咐他,“看完了一定要送回来,若是要抄了去,也不要轻易示人。”
因为他担心,到时候大嫂会说他趋炎附势,攀附权贵,而她就没了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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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孟月得知,就告诉陈寅大可不必如此。
因为每次的资料一拿回来,孟月都要自己先读,读了之后再消化,哪怕是陈寅已经写好的部分,她也要审阅一番,再按照她前世编写考前复习讲义的方式来,定稿以前,她还要让岳三娘先找一些学子私底下先看看做一做,以确保科学性和有效性。
“你这样就当是请言七郎先试看试做了嘛,放开手去做,大嫂没有那么小气。”
“如今你也是当师傅的人了,凡事自己拿主意,觉得有必要跟大嫂商量的再说。”
“嗯,多谢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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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每隔五日,言七郎都会背着书箱过来找陈寅给他“补习”;孟月这边也忙着给几个小孩子上课,还要整理分级分层的各年级《考前重点复习讲义》,又要给兰蕙书院重新修订《笔记册》,所剩的时间还要抄写《蒙学三件套》;陈牧照例每天都守着医馆,家里人看着很多,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也算是忙中有序吧。
但只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很闲,那就是小姑子陈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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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放假,饭堂自然也就放假;陈舒在家歇着的头几日,觉得不用每天点卯上值,很是惬意;可时间一长,半个多月过去,快到七月底时,她就感觉到了每天除了给家人做一日三餐后的无聊。
阿娘见她一闲就浑身刺挠,就又想让她再学着做点绣工,留着给自己将来出嫁时的嫁妆。
可陈舒知道自己特长并不在此,“若是我用自己绣的针线做嫁妆,我宁愿不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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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孟月又听见婆母房中,传来的她们母女俩的争吵。
赶紧过来劝和。
“我就是觉得自己闲的难受想找点事做,阿娘为何要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问清楚缘由后,孟月就对铁青着脸的婆母道:
“阿娘,阿舒说的是气话呢,她自己赚的钱都留起来当嫁妆了,怎么会不想成家呢?依我看,阿舒的天分确实不在女工,她喜欢的是下厨啊!”
她瞥见小姑子的双眼在她为自己说话时,顿时变得晶晶亮。
“是啊,娘,你还没有大嫂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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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闻言,她觉得陈舒心中应当已经有了成算,而婆母不同意,所以二人才吵。
“不如,阿舒去南市上摆摊,如何?”
做些自己拿手的点心,说不定还会有另一条生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