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阿爹还不让大伙儿告诉阿娘。憋得他呀——嗨!
想起阿爹去医馆前,又特地倒回来一板一眼跟他说,“阿砚,你是男儿汉大丈夫,又是大哥,帮忙分担是你应该做的。”
好吧,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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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孟月这头,等真正铺好纸张,研好墨汁,却发现——
知难行易真是个千古不变的硬道理。
她知道纸张很贵,所以她尽量都把每一个字写好,不浪费纸张;她也知道字的大小和行间距都要基本一致。
可知道是知道,竖排繁体的字写起来,就是比前世的简体字容易出错啊。
第一张写废了不要紧,可第二张、第三张……孟月的心气儿就不怎么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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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个效率写下去,七月十五能交得上一百五十本才怪。”
午饭她也没顾上吃,见回来午睡的陈牧端着饭菜进来时,孟月才感觉到饿。
面对陈牧关切的询问,她有些难为情。
还有阿绯这孩子,一上午没见阿娘,怎么哄都不睡,也非要吵着让祖母抱过来。
孟月接过来,先安抚阿绯,把她哄睡后又胡乱扒几口饭。
再过来时,见陈牧正拿着她抄过的书页,仔细端详,她面上就更挂不住了:
“我许久没写了,写的不好,夫君莫看!”说着便要抢过来。
她不知道原身写得如何,但肯定比她这个穿过来的现代人写得好。
何况陈牧是个活着的“真古人”呐,还是个天天写药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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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这才第一天嘛,不急于这一时。”
“你别宽慰我”,孟月毛焦火辣的,说话自然也带着火气,“你快去睡吧,小点声,把阿绯吵醒了,我俩都歇不了。”
陈牧道了一个“好”字,就默默收走她吃过后的碗筷,再给她续了一壶茶,这才走到阿绯的小木床旁边,把蚊帐放下来,两眼一闭,就睡了。
“哼”,孟月不平衡起来,“你……还真睡了啊!”
陈牧还是没说话,只用翻身来回应了她。
算了,他本来就是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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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发奋疾书了一个中午,终于抄完了两册,心情也好了不少。
古书字大,一本《三字经》要抄三册,蒙学版对她这个初学抄书的来说很合适。
陈牧午睡起来,见书案前的某个人面色比之前好得多,还把抄好的书页又主动给他看——虽然跟前两年的字有退步,但这要为整个陈家赚钱的态度和精神,却让他说不出半个反对的字来,只一味地说“好,好,好。”
“你看,慢慢写着,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