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棠饮茶,审视这个妙人,她居然对柳羡仙润物细无声般的用心,尽是无所谓与厌烦,而昨日的亲热娇妩,像是她对柳羡仙的手到擒来,挑明道:
“柳羡仙如此在意之人,我从未没见过,你是第一个。”
时鸳只是一笑,万分自负,不以为意道:
“是嘛?”
柳知棠看到她一脸应得的自在表情,丝毫没有小儿女情态的受宠若惊,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妖女!
想到从小到大,这高高在上且目下无尘的堂兄,也有今时今日,不禁笑道:
“就你这瞧不上他的劲儿,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采蘩上前来回道:
“柳三爷来了,在纬星山房说有大事,少堂主请娘子前去。”
时鸳闻言惊讶,这柳汇川上门,柳羡仙点名找自己做什么?
她看向同是好奇不解的柳知棠,只道:
“一起去看看?”
纬星山房中,柳汇川的来回踱步,这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走得柳羡仙头都疼了。
右手食指缓缓点在扶手上,柳羡仙也在等时鸳,此事事关她蝶舞门下,尽早让她知道才好。
他已明确她心底的边界,一如昨晚她防备冷漠的原因,她门内诸事,不希望他人插手。
“爹,你怎么来了?”
先进门的是柳知棠,她看到满面焦急的柳汇川,上前关切问道。
柳汇川跺脚叹气,看到她在此处,吹胡子瞪眼道:
“你个女儿家家的在这里做什么?回家去!”
这老头就是不配与他好好说话!
柳知棠一片好心,又在他那里碰了个钉子,直接脸色一改,半冷不热地回道:
“这是大哥的书房,要逐客也该是大哥说!再说连未来嫂子都来了,为什么要我走?”
她坐在一边的窗椅上,呛得柳汇川一句话都不想与她说。
时鸳上前走到书案后的柳羡仙身边,被她父女二人逗得一笑。
但转头看到一脸严肃的柳羡仙,心中即知有所不妙。
柳汇川见时鸳到了,而柳羡仙还是毫不在意,立时一脸为难地翻旧账道:
“仙儿,你与时娘子当日硬将这栖云别业要了回来,比武之日还站在华山派那边,这还罢了!可你晚上拿着剑仙私事肆意谈论。桩桩件件,人家上门来要说法,还在我的寿宴上!你可得给一个交代才是!”
怪不得柳羡仙要自己前来。
时鸳笑柳汇川的表演拙劣,只有对柳羡仙与自己的怨恨与报复,没有对他寿宴的忧虑,只笑道:
“那要的是何交代?”
柳汇川见她接话,一捋胡须,挺直了腰杆,轻叩书案,狐假虎威地冷声道:
“为此,蝶舞门主亲至,不是为老夫祝寿,而是前来兴师问罪!仙儿,你母亲传话来,蝶舞门谁都开罪不起,把这女子交出去,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