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池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着针头,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的睫毛还湿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脆弱得不像话。
陆珩站在床边,目光死死盯着苏秋池的脸,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锦奕叹了口气,转身去调点滴速度。他动作轻柔,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苏秋池颈侧的红疹上。
“他需要休息。”陈锦奕低声说,“你先回去吧。”
陆珩猛地抬头,眼神锋利如刀,“你让我走?”
“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情绪波动。”陈锦奕直视着他,“你想让他再发作一次吗?”
陆珩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他低头看向苏秋池,那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梦里也在难过。
最终,陆珩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伸手,极轻地碰了碰苏秋池的指尖,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要走也是你走,这里不需要你!”
陈锦奕被他这波操作弄得一愣,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心里暗骂:这他妈是什么品种的狗男人?!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捏紧了,强忍着怒气,“你他妈。。。”一把扯开陆珩的手,“压到他输液管了!”
陆珩也没恼,只是微微蹙眉,目光始终黏在苏秋池苍白的脸上。
他伸手轻轻拨开黏在苏秋池额前的碎发,指尖在碰到滚烫的皮肤时顿了顿,喉结剧烈滚动,指腹轻轻摩挲着苏秋池发烫的眼尾,那里还挂着没干的泪痕。
第37章演戏
陈锦奕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突然觉得有些荒谬。他推了推眼镜,冷声道,“少在这里假惺惺。”
陆珩头都没抬,只是用拇指轻轻擦去苏秋池鼻尖的冷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小声点,他需要休息。”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
陈锦奕冷着脸没再说话,目光冷冷地扫过陆珩的背影,他在心里冷哼一声,装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看你还能演多久!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锦奕拉了个椅子,坐在病床前,后背绷得笔直,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陆珩抬眸瞥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如刀,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这里不需要你。我在这就行。”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每个音节都透着赤裸裸的占有欲。
陈锦奕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丝毫不退让,“我是他哥,从小一起长大。。。。。”
陆珩冷笑一声,手指若有似无地抚过苏秋池的腕骨,指腹在那块泛红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动作亲昵得刺眼。
“我是他男人。”
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像在盖章,目光直直刺向陈锦奕,眼底的警告明晃晃的,这是老子的人,你最好识相点。
陈锦奕嘴角抽了抽,手指捏紧成拳头,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嗯。。。。。”
病床上的苏秋池突然轻哼一声,眉头微蹙,似乎被两人的低气压惊扰。
陆珩立刻俯身,手掌轻轻覆上他的额头,声音瞬间柔了八度,“难受?”
陈锦奕,“。。。。。。”
这变脸速度,电影界应该为他颁一块奖。
苏秋池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干燥的嘴唇微微开合,声音细若蚊呐,“水。。。。。。”
陆珩立刻像接到圣旨似的弹起来,手忙脚乱去够床头柜的水杯,结果差点把输液架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