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舒服得直哼哼,脑袋在陈锦奕脚背上蹭来蹭去,尾巴啪嗒啪嗒拍着地板。苏河看着自家狗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它的鼻头,“白养你了,见着帅哥就走不动道是吧?”
陈锦奕闻言挑了挑眉,指尖顺着大点的耳根轻轻挠着。
苏河打了一个哈欠,从副驾驶钻出来,眼下挂着两道明显的青黑。他眯着惺忪的睡眼,被清晨的阳光刺得皱了皱鼻子,昨晚根本没睡好。
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苏秋池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眼底满是好奇,嘴里嘀咕着,“他俩不是不对付嘛,怎么还一起来了。。。。”
“咳咳咳。。。。”陆珩懒散地靠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某人啊——”尾音拖得老长,带着明显的醋意,“明明正牌老公就坐在旁边,看别的男人倒是看得挺起劲?”
苏秋池这才回过神,转头就看向他,眨了眨眼,眼珠滴溜一转,倾身凑近,在陆珩脸上亲了一口,“醋坛子。”
陆珩低笑出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苏秋池的脸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占有欲,拇指在他肌肤上暧昧地摩挲了两下。
“小没良心的。”他嗓音低沉,眼底的醋意化开,漾成一片宠溺的柔光,“晚上我来接你,你可别跟着别人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苏秋池解开安全带,捋了捋嘴,“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说完,他飞速的推开车门跑了。
陆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他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区号是外地的。
陆珩皱了皱眉,通常他不会接听陌生来电,但今天不知为何,手指已经滑向了接听键。
“喂?”陆珩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陆珩,是我呀,我是慕淮。。。。。”
陆珩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那个曾经刻进他骨髓里的声音,如今带着几分陌生的笑意,轻飘飘地钻进耳膜。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我回国了。”慕淮的声线依然温润如玉,仿佛他们之间横亘的那些年从未存在,“有空。。。。。。见一面吗?”
两个字,干脆利落,斩钉截铁。
没等对方再开口,他已经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车厢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死死盯着前方,下颌线绷得发疼,胸口翻涌着某种近乎暴戾的情绪。
这么多年了,慕淮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若无其事地回来,怎么敢用这种熟稔的语气。。。。。。
陆珩的指节抵在方向盘上泛出青白,那些被时间尘封的记忆突然裂开一道血淋淋的缝隙。
盛夏的午后,蝉鸣刺耳,空气里浮动着塑胶跑道被晒化的焦味。
穿着校服的慕淮把他堵在教学楼拐角,手里拿着一瓶汽水,“陆珩,我追你那么久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那时候的陆珩是学生会主席,荣誉墙上的照片永远定格在冷峻模样,私底下别人也说他冷酷无情。
“我不喜欢男的。”陆珩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却仍掩不住变声期末尾那抹青涩的哑。
十七岁的声线终究撑不起十足的冷硬,尾音像片飘忽的羽毛,在闷热的走廊里打了个转。
慕淮忽然笑了,凑上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就不想试一试?”
少年的呼吸混着夏日闷热的潮气,扑在陆珩的唇边。
陆珩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
慕淮已经踮起脚尖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