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呵呵地笑了一下,舌头有点打结,“这就……喝醉啦?你小子酒量不行啊……”
他自己也撑不住了,身体一歪,重重地躺倒在了苏秋池旁边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点被这动静惊得抬起头,警惕地看了一眼,发现只是另一个人类也倒下了,便又无奈地把脑袋搁回前爪上,叹了口气,仿佛在承担这个家太多的责任。
地毯并不算柔软,但苏河感觉不到硌。酒精像一层厚厚的棉花,包裹着他所有的感官。他觉得冷,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蹭过去。
他伸出手臂,不太灵活地圈住了苏秋池,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苏秋池在睡梦中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并没有反抗,反而像是找到了依靠,无意识地往他温暖的怀抱深处缩了缩。
苏河心满意足地抱紧了怀里的人,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鼻腔里充斥着酒气。
“睡吧……”他含混不清地嘟囔,轻轻拍着苏秋池的背,“我在呢,屁大点事……天塌不下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被平稳的鼾声取代。
客厅里只剩下两道交错带着酒意的呼吸声,以及一旁忠实地守护着的大点偶尔发出的轻微鼾声。
阳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刺眼地照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脸上。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陈锦奕的脸色越来越沉。
晨会时间已过,两个最关键岗位的人竟然齐齐缺席,连个消息都没有。
他耐着性子先拨通了苏河的手机。
客厅茶几上,苏河的手机传来一阵沉闷又执着的嗡嗡声,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顽强地亮起又熄灭,亮起又熄灭。
但这动静完全被厚重的酒精睡眠隔绝在外,只是让他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一下,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梦话。
嗡嗡声停了。
片刻后,苏秋池口袋里的手机又紧接着响了起来,屏幕闪烁的光芒隐约透出口袋布料。
同样石沉大海。
陈锦奕听着手机里传来一次又一次无人接听的忙音,眉头死死拧紧。
指节敲击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显示出他濒临爆发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和外套,引擎的轰鸣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车子疾驰向苏河的家。
宿醉的两人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察觉。
苏河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一伸,将旁边毛茸茸热乎乎的大点不由分说地搂进了怀里。
大点突然被卷入人类带着浓重酒气的怀抱,整只狗都僵住了。它试图挣扎着出来,呜呜地抗议着,但苏河却抱得更紧。
十多分后,一阵门铃声响起,躺在毛毯上睡死的两人,一动不动。
陈锦奕按了三次门铃,一次比一次时间长,里面却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回应他。
这种过分的安静让他心头那点愠怒莫名地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他不再犹豫,抬手用力捶打在门板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砰砰声。
“苏河!开门!”他扬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焦躁。
门内,大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和更加急促的敲门声,立刻又激动起来,挣脱不开苏河的怀抱,只能使劲扭着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更大声地“汪汪”叫起来,尾巴焦急地扫着地毯。
陈锦奕听到了大点清晰无比的叫声,心里稍稍一松,狗还在,至少没出什么大事。
但紧接着,那点松懈又被更大的火气取代。这个混蛋,明明在里面,居然敢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