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苏河也躺在地上,也同样发着高烧,为什么得到的就只是一句平淡的苏河在隔壁,没你严重?
他也想要陈锦奕那样担心的看着他,也想要他为自己失控。
一声轻响,房门从外被推开。
苏河迅速调整姿势,摆出一个看起来无比虚弱昏睡不醒的造型,紧闭双眼,连呼吸都刻意放得轻缓绵长,力求演出一个重病未愈,从未离开过病床的完美假象。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此刻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而不是像苏秋池那样,被人紧张地守护着。
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最终停在他的床边。
来人似乎沉默地注视了他片刻,那目光如有实质,让苏河几乎要控制不住睫毛的颤抖。他拼命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带着一丝室外空气的清冽,轻轻地贴上了他的额头。
苏河浑身一僵,所有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
这触碰……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甚至更轻柔。
那手的温度比他额头的体温要低,舒适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极低极低的,几乎是气音的喃喃,像是松了口气,又带着一种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退烧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落入苏河耳中却重若千钧。
不是对着苏秋池时那种焦灼的烧退了些,而是确认事实般的退烧了。
没有心疼,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只是一个简单的判断。
那只手在他额上停留的时间短暂得近乎吝啬,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必要的检查步骤。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没有丝毫犹豫地转向门口,离开。
病房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直到确认脚步声彻底远去,苏河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底没有惊喜,没有满足,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和更深重的失落。
他抬起似乎还残留着那一触微凉的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公事公办的关心,仅此而已。
他重新闭上眼,将身体更深地埋进病床里,这一次,连假装睡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短暂触碰带来的细微火花,瞬间被冰冷的现实彻底浇灭。
冰冷的失落感像潮水般包裹着他,让他几乎透不过气。但就在这片冰冷的死寂中,另一个念头却如同水底的暗礁,猛地撞上了他的意识。
苏秋池拒绝了陈锦奕!
这意味着陈锦奕的表白失败了!他没戏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骤然劈开了苏河心中浓重的失落和自怨自艾。刚才只顾着酸涩和比较,竟然忽略了这最关键的一点!
陈锦奕现在正是被拒绝,感情受挫的时候!他心情肯定很低落,很需要安慰……
而自己,不就是现成的最好安慰人选吗?
苏秋池不要他,我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