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池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环在陆珩腰上的手微微松了一点。
陆珩抿了抿嘴,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却还装作一副温柔宠溺的模样。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苏秋池后颈的肌肤,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印。嘴角扯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温柔弧度,眼底却结着冰,“怎么又问这个?”
声音放得又低又缓,像在哄不懂事的孩子。
“我。。。”苏秋池刚开口,陆珩突然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个吻轻得像羽毛,可扣在他腰上的手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欲。
“当然喜欢。”陆珩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所有不耐烦都被藏进完美的演技里,“现在能去洗漱了吗?”
“嗯嗯。”苏秋池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秋池正站在洗手台前刷牙,薄荷味的泡沫沾在他的嘴角。他听见门铃声,含着牙刷好奇地探出头,却看到陆珩站在门口,背影明显僵了一瞬。
门外站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红唇微扬,指尖夹着一张烫金名片,“好久不见,陆总。”
陆珩的手还搭在门把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侧身挡住苏秋池的视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认错人了。”
女人轻笑一声,香水味顺着门缝飘进来,“装什么失忆?上个月在酒会——”
门被重重摔上,震得玄关的挂画都晃了晃。苏秋池嘴里的泡沫啪嗒掉在睡衣上,他看见陆珩转过来的脸上还凝固着未收尽的阴鸷,却在目光相接的瞬间硬生生扯出个笑,“推销的。”
苏秋池眨了眨眼,回到浴室,继续刷牙。
下一秒门铃又响了,陆珩接近暴怒猛地拽开门,额角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濒临爆发的怒火,“有完没完!”
话音戛然而止。
门外,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红唇微挑,单手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与苏秋池如出一辙的杏眼,只是这双眼睛里淬着冰,眼尾那颗泪痣在妆容衬托下显得凌厉逼人。
两个黑衣保镖沉默地分立两侧。
“你谁啊?”陆珩皱眉疑惑,这次他是真的没见过。
苏诺漫不经心地用墨镜腿点了点陆珩的胸口,红唇轻启,“苏诺。”她吐字如冰,每个音节都裹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她径直走向客厅,真丝裙摆掠过玄关的绿植,带起一阵冷冽的香水味。
“这地方倒是比我想象的干净。”她随手将铂金包往沙发一扔,镶钻的指甲在皮质扶手上轻轻一划,留下几道若有似无的痕迹。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陆珩。
苏秋池从浴室探出脑袋,他嘴角还粘有一点泡沫,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明明没有打电话呀,姐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苏诺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苏秋池,红唇轻启,吐出一个不容抗拒的单音,“过来。”
她的指尖在真皮沙发上点了点,镶钻的指甲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倒计时。
苏秋池的脚像是钉在了原地,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他下意识地看向陆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衣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别让我说第二遍。”苏诺的声音依旧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她微微偏头,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黑沉的影子笼罩住苏秋池。
陆珩猛地一步上前,高大的身形如一道铁壁,将苏秋池严严实实挡在身后。他抬手抵住逼近的保镖,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滚出去。”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雨前压抑的雷鸣。头灯的射灯将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锋利的阴影,眼底翻涌的暗色让保镖都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苏诺却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几乎能与陆珩平视,红唇擦过他耳廓时吐出冰冷的气息,“你们俩先出去。”
“我跟陆总好好聊聊。”
保镖识趣的离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苏秋池垂下眼睫,拖着步子慢慢挪到陆珩身前,委屈的看着苏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