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朕心疼你,在你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你,提前晋升你的位分。”
裴琰像引导孩童认识到自己的错处那样,抚摸着她柔软的发顶问:“朕最近忙于朝政,疏忽了你,你是不是因此觉得失落,才做这种事引朕注意?”
被这么温柔的一诱哄,姜姝仪下意识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自己真做噩梦了,她一时好气又好笑。
总觉得此情此景,有种不认错都说不过去的感觉。
“臣妾真的梦魇了。。。。。。”
姜姝仪出口才发觉自己语气居然有些心虚,她唇角抽搐了片刻后,干脆把脸重新埋进裴琰怀里,隐忍地笑出了声。
裴琰亦被她闹得失笑,无奈道:“你这样能骗到谁?”
姜姝仪更气了,可越气越笑得停不下来,恨得她想拧自己一下。
裴琰没再逼她认错,只等她笑不动了,才态度认真地告诫:“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下次不许再拿这种话诓骗朕,就像你听不得朕提生死之事一样,朕也听不得你提这些。”
姜姝仪认命了,忍着笑乖乖“嗯”了声。
被这么一闹,她是彻底不害怕,也不困倦了,面上哭得满是泪水,她想叫宫女进来服侍净面。
然而还没起身,就被按了下去。
姜姝仪睁大眼,语气有些受伤:“陛下还没教训完?”
“不是教训。”裴琰轻笑一声:“你既觉得朕忽视了你,朕便疼疼你,过会儿一起洗。”
姜姝仪:。。。。。。
得亏裴琰的声音温和动听,如玉石落水般清朗,否则她定要觉得对方是个登徒子。
裴琰说的过会儿便是直接到了上朝的时辰。
姜姝仪颤声抽泣:“臣妾再也不来了,还不如鬼压床呢。。。。。。”
然而很快她就大哭着认错求饶起来。
*
朝堂上依旧是一片焦灼严峻。
温寰带走的大军,以及西北原本的驻军整合起来有二十万之众,若要谋反,打来京城都未必不可能。
“温贼的家眷都留在京城,他若再不出兵,便将他的妻妾子孙一个个砍下头颅,每日送他一个!”
有激愤者如此说,魏太傅沉声:“不可,温寰的家眷可以获罪株连,但不能在温寰尚未定罪时肆意杀戮,否则朝廷与贼匪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