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徐斯人……如果你怀孕了……可不可以把小朋友生出来……”
“我会请律师办理手续……给你5套旺铺……一栋别墅……外加5000万……让你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养育她……”
“徐斯人……你想过要拥有一个怎样的家庭吗……想要什么样的丈夫陪你一起生活……一起陪孩子长大……你觉得……我可以吗……”
“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吗……我想和你一起养育我们的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负责你们的所有生活……我会对你们很好很好的……”
太具体的物质赠予,太具体的情感想象,太周全的责任说明,都暴露了方知有夜深时都无数遍思考。
她听到,感受到——他心里已有清晰的轮廓,关于爱情,关于伴侣,关于家庭,关于她……
是的。他的心,他的爱,他的未来,每一笔的书写,都有徐斯人的名字。
徐斯人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在他的身体上放肆,狂欢,与他共享幸福,撩动心里的弦。
是身体的愉悦,是心灵的欢喜,仿佛被按进蜜罐里,做什么都觉得甜。
她没有怀疑方知有的诚意和恳求了。
大概是因为更深入地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大概也是看透这世上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一旦失去了生育的功能,便会不自觉地成为社会的隐形弱势群体。
于是在这样一个时机里,一切都合情合理。
她不会一味地猜测他是在花言巧语地哄骗她,只是为了跟她换一种更舒服的方式。
她理解他的渴望,理解了他想要拥有与自己骨肉相连的孩子,理解他想要拥抱温馨美满家庭的平凡心思。
人类心灵的寄所,总需要归处。
而她待这个世界像照顾幼孩,从始至终保持着柔和包容,慈善体贴,如今有男人想要投奔她,依靠她,求她爱,这为什么不可能呢?
徐斯人的嘴角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她取下蒙在他眼前的布料,看清他的脸。
刺眼银冷的白光下,他的面庞如被精心雕刻过的玉,润亮分明,即盈又利。
她伸出手,抚摸方知有的脸庞。
她看到他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在他眼中,嘴角淡淡的笑。
她温柔如水的目光,一次次地浸没他。
她没有承诺,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用身体呼应,一遍又一遍地笼触。
缓解他的紧,他的疼,她爱着他,宠着他,比说什么都管用。
无尽的滋味,他触碰到她的心深处,她毫无保留地给予,令方知有深深触动。
方知有的声音,情绪渐深,带着哽咽,他乞求道:“徐斯人……孩子可以跟我姓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落在我的户口本上……”
“我咨询过律师……如果有一天……我发生了意外……这种情况更有利于她……成为我遗产的第一继承人……”
年轻的徐斯人,那里经历过这些?
她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姿势,在这样的时刻,听说“死亡”。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利益,被记在别人的遗嘱里。生也记挂,死也记挂。
徐斯人没有来的鼻尖一酸,她咬着唇上伤口。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又一次涌上来,止住她心里的痛觉。
她狠狠坐了他几下,作为对他胡言乱语的惩罚。
她伸手不客气地拍了他的嘴巴几巴掌,恶狠狠地纠正道:“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你才28岁,人生还长着呢。”
“再说了,这世道好着呢,没有战争,没有霍乱,能有什么意外?你过得这么好,就要记住:要贪生怕死,珍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