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阳过爆的光线,妈妈将方知有看的更清了些。她嘴角的笑意渐深,连连点头,认可道:“是蛮帅耶,是蛮帅,一表人才啊。”
妈妈又看了一眼方知有脑袋下,正咧着嘴,笑容里带着几分傻气的自家闺女,她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连带着笑意都有些干巴巴的,妈妈撇了撇手,让徐斯人把地方让出来,“你挡着人家干啥?不嫌他累的?”
“啊?这累什么累?”徐斯人不明所以让旁边让了让。
见方知有整个身子走近门框里,长手长脚,步伐正常,再看妈妈打量的目光,她恍然大悟道:“哦!我哥乱猜的,还跟你对答案是吧?”
徐斯人无奈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人家没缺胳膊少腿,说话也利索,耳力也好——妈,我看你最好还是把心声藏深一点吧,小心他听到。”
“你。。。。。。”妈妈的脸色一瞬间僵住,又快速缓和过来,她横了口无遮拦的徐斯人一眼,重重呼了口气,带着点无奈。
“阿姨,”方知有适时出声,他心里一盘,主动道:“我给您跟叔叔带了礼物,您愿意先看看吗?”
“喔唷,那可以啊。”妈妈的目光一亮,重重心事化成的千万道询问,一瞬间找到了豁口,她两只手合着拍了个巴掌,很是轻快地笑了笑。“小方,你去客厅,去客厅坐坐。”
妈妈兴高采烈转过身,重新去水龙头下洗了个手。
徐斯人盯着妈妈的背影,心中幽叹,小声跟方知有嘟囔:“饭都没吃呢,看什么礼物?你等着吧,她是准备盘问你呢。”
方知有瞥了一眼已经走到客厅,正郑重小心将两箱茅台放到茶桌上的徐爸爸。
他轻推了推徐斯人,让待前的她先走。“问就问吧。不然你爸妈安心,这顿饭都吃的心事重重。”
徐斯人抿了抿唇,她转头看向屋中央光线最暗的客厅,长舒了口气,还是往里走。
“茅台,茅台,茅台。。。。。。”爸爸的嘴角翘到耳根上,两只手扒在茅台酒上舍不得松开。
没呆住2秒,爸爸又嫌老茶几破旧,生怕不稳妥,他改将茅台酒小心翼翼地端到地上。
可真放到地上了,他又嫌弃地上不够干净,生怕把他的酒污染了,他抿着嘴可劲儿往客厅各处看,还想找个好地方放。
一转头,再转眼,看完这陈旧的屋,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终于想起来:不是茶几,也不是老瓷砖的问题,是他们配不上这箱好酒。
“个大破屋子!”爸爸脱口而出。
直到一阵阴影压倒他身上,他立刻紧闭嘴,再回头看向走近客厅的两个小年轻时,又浮现一抹讨好的笑。
“爸。”徐斯人下意识里,顺口叫了一声,待走近了,看清爸爸脸上的笑容,她斜着眉毛,古怪地睁圆了眼。
眼睛盯着爸爸,徐斯人心不在焉把手里端着的礼盒,跟着垒到茅台酒上。
她刚直起腰,又见身边的影子“嗖”的一下扑了下去。
是爸爸紧跟着她又把腰折下去,悉数把礼盒给抱了起来。
爸爸语气紧张道:“你放我茅台酒上不好吧?那酒瓶子能承重吗?别给压碎了。”
爸爸扫了一眼最上头的礼盒,见上面写着英文,他不认识,但价值不菲的包装,也令他舍不得随便放。
他满屋子到处看了看,真找不到好地方了,他想了想,还是把东西都放到了沙发上。
老旧的实木沙发,漆了一层红漆,上头搭配了一套乡村经典的沙发垫,绣着盛放的红牡丹,仿造的绒毛保存的还算干净齐整。
端着礼盒在旁边杵了半天的徐耀宗,见爸爸把东西往沙发上放,他眼前一亮,也跟着把自己端着的礼物往沙发上放。
“耶?”爸爸反手往徐耀宗的胳膊上打了一巴掌,竖起眉头斥他:“你也往上放?堆满了,我们坐哪?”
“诶?”徐耀宗瞪圆了眼,摸着被打的地方,连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