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老爷起身,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天,苍穹上点缀着一星半点的残月,这夜是如此旖旎而美好,多适合谈情说爱啊,但宋徽音呢?如今大约已经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了,“你不要让她闲下来,找点儿事给她做,她兴许逐渐就好了。”
“音儿是小姐又不是丫头,难不成让她扫洒庭除做这些粗人做的事吗?”宋夫人伤感的啜泣了一下。
定国公看看夫人,那颗心渐次柔软下来,“其实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哎呀,”宋夫人推了一下定国公,嗔怪,“什么叫不幸中的万幸,人都成这样了,你告诉我是幸运?”
“也得亏人成了这样,她啊是迷途知返了,这要是再过两年,等他们有孩子了,那时藕断丝连事情才更复杂呢。”定国公倒是深谋远虑。
“我说让她忙起来,不是让她去做下人做的什么事,而是让她和你学一下理家的事情,让她看看我们这里的账目,这也是一种学习啊。”
宋夫人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过来。
“老爷,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了。”
宋夫人含泪离开。
进宋徽音的屋子,宋徽音正在画画呢,看夫人到了,叫一声“娘亲”立即过去行礼。
宋夫人为宋徽音的事已格外难受,目光梭巡了一下宋徽音,“音儿,你如今倒是闲时间多,跟着母亲学一学内务。”
对内务,说真的宋徽音在柳温言家已学习过了,并且将柳温言家那杂七杂八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宋夫人是什么用意,宋徽音已一清二楚。
“那从今日开始女儿就跟在母亲背后学一学。”
内务复杂了去了,条目也比较多,一天之内府上进进出出的采买,人情世故,人员的薪水,账目,小到每一顿饭吃什么都需要提前计划起来,真是困难重重。
宋徽音很快就学的很好了,以至于人家不需要找宋夫人,有什么事直接和宋徽音聊就好。
宋徽音也满以为自己忙碌起来就可杜绝胡思乱想,但再怎么忙碌也终于有闲时间,而只要闲下来脑子里的思绪就会飞起来。她怎么可能不去考虑自己的未来呢,连她宋徽音自己都清楚自己不可能长此以往下去。
但未来……
她的未来是再次将自己交付出去给一个陌生男人吗?亦或……在婚姻问题上经历遭受过挫折的宋徽音已恐惧极了,对婚姻大事如今的宋徽音选择知难而退,亦或闭口不谈。
这日,定国公又道:“她日日闷在家里,人都要闷坏了,还是要出去走走。”
“就怕音儿不肯出去呢,我如何说服她?”宋夫人愁容满面,她始终觉得是自己害了宋徽音。
“怎么可能不出去?她也明白你我良苦用心。”
宋徽音的确明白俩老的良苦用心,所以当他们让他出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出去了,采菊陪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