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逗逗这个从前的邻居。
近来,她住在自己那宽敞的宅子里,总是想起从前在江州的日子。
那时的曲凌和眼下的人,似乎天壤之别。
其实,穆珂知道,她从没变过。
“我每十日去问诊,一直到阿杏能独立撑门户。”
她当然愿意为天下女子出诊。
曲凌唇角微扬。
凤藻阁那里将安置一批女医师,专为女子们看那些难以启齿的病症。
但要让人们信任,必须由穆珂这样的太医院院正坐镇引领。
正当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太医捧着一叠脉案站在门口,官袍穿得一丝不苟。
他从前在公主府,皇帝登基后,便随着穆珂一起到了太医院。
“大人,这是陛下近一月的脉案。”
穆珂点点头,“放着吧。”
江太医将脉案放在桌上,转向曲凌,喉结滚动了几下,“抱歉。”
曲凌挑眉,“为何说抱歉?”
“我父亲。。。。。。”
“你父亲死了,”曲凌说,“他不过是个倒霉人,没有他,也有别人。”
江太医的脸色沉郁。
他的父亲当年听宋皇后的话毒害赵元容,最后却害死了别人。
当然,父亲也没有善终。
“陛下留我在身边,我终究是没有帮上任何的忙。”他很惭愧。
“陛下是个很心善的人,”曲凌说,“她留你在身边,是不想让你被宋家赶尽杀绝。”
“至于谁是凶手,本宫和陛下只要结果,中间的过程,无需知晓。”
“宋家倒了,所有人都死了,这就够了,至于谁杀了人,怎么杀的,谁是主犯,谁是从犯,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