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妈却不同意。
陈家几脉单传,陈熹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她从小带着,深知陈熹不是小性儿的人,即便是在江南被乱传了话,他都没往心上放。
除了第一天生了会儿气,后面都是乐呵呵的。
何曾见过他哭成这幅样子?
定是受了大委屈!
一直把陈熹当做心尖宝贝的曹妈妈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于是她又问了两遍,结果陈熹一张嘴,话还没说眼泪先下来了。
他抽抽搭搭的将事情本身、还有他自己的想法一同与曹妈妈说了。
曹妈妈伸手用帕子给他抹眼泪,眉头却皱了起来。
对于顾青山的为人,她是细细打听过的。
性子早熟,打小就稳重,因此他与同龄人打的交道都有限,更没听说过有同他走得比较近的小哥儿或者是姑娘。
若是有这样的人,都不需要给陈夫人去信,在她这里,就把陈熹那点小心思掐干净了。
这事儿不对劲。
她有心去问,只是时值季末,铺子上的事脱不开身,她吃过饭就要出去,今夜明两天都要住在镇上。
“这两天,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换换心情,等后日我回来再给你去问。”
曹妈妈不笑以后,整个人显得非常严肃,连语气都没了起伏。
陈熹吸吸鼻子,点头应了。
不过还没等曹妈妈回来,顾青山就先找来了。
接连几天过去,木雕最外层的桐油都干透了,陈熹都没出现,更别说找他一起练字了。
几天前和他提起的时候,明明是答应了的。
顾青山十分疑惑,正好木雕也做完了,他就揣在怀里,往村子北边走去。
开门的是庄子上的管家,顾青山只在村里见过几次但不熟。
他引着顾青山走到前院的堂屋,“郎君请稍等。”
顾青山没有左看右看,就坐在椅子上等着。
这次陈熹确实受了打击,几日来连房间都没怎么出,饭也是要人端在门口的。
丫头来敲门的时候,陈熹头都没梳,正坐床上在琢磨刺绣。
听见顾青山来找他,忍不住撇嘴,“找我做什么。”
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
应了声以后,拿起簪子随意地挽了下头发,就去了前院。
顾青山刚喝了一口茶水,陈熹就到了门口。
能看出来比较匆忙,衣服还有点凌乱,头发也不像之前一样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