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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第3页）

顾珍珍眼神高人一等，认定自己就是年代文锦鲤女主，但凡跟她对着干的都得倒大霉。

一下午，在顾建国的动员声中，队员们卖力气干活。

五点半哨声响起，看似卖力的队员转身就往大食堂跑，生怕去晚一步就没吃的。

顾向红也喊：“大哥，老三老四，快跑。”

顾向阳下意识跟着跑，心想反正大食堂每个人都定量，为什么要跑。

翻了翻记忆就有了答案，去得早能吃到稠的，窝窝头能挑到大的，去晚了就只能喝稀的。

顾向阳一把捞起弟妹，撒丫子加快脚步。

兄妹四个赶在最早的一批进了食堂。

大食堂里，四个大木桶已经摆开，里头装着野菜粥，一看是绿色，比中午还不如。

窝窝头倒是同一款，蒸过热乎也是硬邦邦。

“哥，碗筷。”顾向红已经领来碗筷。

顾向阳听见笑声，低头一看顾向安顾向宁毛躁躁的，还在偷乐。

“笑什么？”

“咱今天跑得可快了，肯定能喝到稠的。”顾向安笑眯眯的说。

顾向宁仰着头：“哥，你力气好大，刚才跑得可真快。”

顾向阳笑着揉了揉两颗毛栗子，他们跑得快，一会儿就轮到了。

“阿阳好了？要是病着可得多歇歇，别仗着年轻不当一回事儿。”分饭的是顾建国媳妇丁芳。

丁芳为人仗义，脾气直爽，做人公道，她在食堂分饭大家都服气。

顾向阳苦着脸，装出惨白无力的样子：“婶，没办法，不下地我就得饿死。”

丁芳显然也知道老顾家的事情，心底为几个孩子鸣不平。

“吃吧，多吃点，吃饱了早些回家歇着。”她手往木桶最底下一转，捞上来一碗稠的，这就算是特别照顾了。

顾家四兄妹领完，完全没有回家的意思，就在食堂里找了个角落蹲下来吃。

马秀莲带着顾珍珍走不快，好不容易赶到一看，木桶里只剩下清水了，连颗米粒都没有。

她顿时黑了脸：“丁芳，你这是粥还是水，我们为国家累死累活的劳动，你就让我吃这个？”

“大家都吃的这个，怎么，就显得你特殊，再说了，谁家吃饭不是跑着来，就你家慢慢吞吞的，咋地，你吃饭不积极我还得特殊照顾啊。”丁芳可不会纵容她。

平时多留一勺，那是看在顾珍珍长相可爱嘴也甜的份上。

可今天，丁芳看了看村里头瘦巴巴的孩子，再看顾珍珍白白胖胖的样，觉得她完全不需要特别照顾，需要照顾的是别人。

马秀莲黑着脸也没办法，只能领走一碗清汤两个窝窝头。

路过四兄妹时，马秀莲瞧见他们碗里头浓稠，立刻大声咳嗽。

盼着他们跟以前一样听话，乖乖把食物上交，让她这个当奶的分配。

顾向阳大口大口喝粥，还催促弟弟妹妹快吃，头也不抬压根不搭理她。

目的没达成，马秀莲离开食堂的时候骂骂咧咧：“光知道自己吃，也不知道惦记孝顺长辈，真是白养了。”

顾珍珍心底叹气，这年代太穷了，三年饥荒只过了一年，后头两年更难。

她必须找个办法改善家庭条件，要是她爸妈能进城当工人就好了，农村没吃的，工人却有票有口粮，至少饿不死。

想到这里，顾珍珍越发怪这群堂兄妹碍事，开口诅咒：“堂哥堂姐们都没良心，就让他们吃东西噎死，谁让他们不听奶的话。”

马秀莲顿时满意，搂着顾珍珍夸个不停。

食堂里头，顾向阳掰碎窝窝头，泡着总算是吃完了。

顾向红几个学着他的样子，觉得今天的食堂比平时更好吃。

忽然，顾向宁猛地睁大眼睛，想咳嗽却发不出声音，他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