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冰天雪地,漫天鹅毛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空看不见太阳,黑乎乎的透着点微光,看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
商良朝手心哈气,一边跺着双脚缓解周身寒意,一边朝远处眺望…
果不其然,四周有着好几户人家。
这里的土屋大多是四合院式的茅草房,房屋烟囱上方隐隐约约飘散着烟雾,应该都是在生火做饭了。
既是古代,家家户户自然用的柴火煮饭烧水。
原主好吃懒做,柴屋里几乎没有囤积的柴禾,而时青颜纵然去山上拾了柴,但奈何腿脚不利,且过冬用柴量大,他也囤不下那么多,所以木柴几乎都被原主给嚯嚯完了。
商良想着自己皮糙肉厚,冷着过一个冬天倒还能勉强。
但时青颜不行。
如今时青颜的身体已到了强弩之末。
原书里,时青颜捂杀原主不成,反而被其打了个半死,到最后没能挨过这个寒冬,尸体也被风雪悄悄掩埋,落得个故去无人知的凄惨下场…
商良缓缓收紧拳头。
既然现在穿越到了商晚成身上,那他必然不会让结局发生!
想了想,他抬步往左侧离得最近的陈家走去,打算先向陈家借些柴禾。
之所以找陈家借柴禾,倒不是因为原主与陈家相熟。
去年原主成婚后不久,老村长就过世了。
原主商晚成好吃懒做、嗜赌成性,乡邻们便在老村长过世后,渐渐与原主断了来往。剩下那些没断联系的,都是因为原主借了他们的银子没有还,一个个惦记着要催债的。
而平日里,时青颜与陈家走得近。
在时青颜嫁给原主后,多半是靠着陈家人明里暗里的帮扶,他才能够在原主的虐待折磨中顽强活下来。
走到陈家屋门前,商良屈着手指敲了好几下,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屋内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脚步声,貌似还伴有老妪的询问声。
屋里的人一边嘀咕,一边将门拉开了些,他打着哈切抱怨,“谁啊?这大冬天的冷死了,还敢出门呐?”
待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后,中年男人像是见了鬼般睁大双眼,他下意识抬手,就要把门给关上。
商良却是笑着将门往里面推了推,边推还边笑着说:“陈二哥先别关门嘛,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被唤作陈二哥的中年男人是陈家的二子,名为陈齐。
陈齐急吼吼道:“不听不听!你快给我走!”
谁不知道自从前村长去世后,留下的独子商晚成整日花天酒地,不仅将前村长留下的积蓄挥霍一空,更是在镇上欠了一屁股债。
如今依水村的乡亲只要看到商良,就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那些讨债上门的镇里人知道自己认识商良。
商良不依不挠,仍旧用手掌卡住门缝,不让陈齐关门,“陈二哥,我就向你借一些东西,等到日后我手里有了钱,就会立马还给你!”
前世做了十来年的生意人,他的脸皮厚得和城墙一样坚不可摧,就如今这紧急情况,他自然更加不会不好意思。
陈齐听了商良这话更感愤怒,他气急怒骂:“你个小兔崽子又想借什么!要借钱吗!门都没有!”
“自然不是借钱,只是借些柴禾罢了,若你还能借我一床棉被,那便更好了。”商良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依旧笑嘻嘻的。
布料和棉花在这年头算是贵物,棉被更是珍贵无比,一床棉被少说得要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钱。
村里许多女郎哥儿出嫁时,娘家若能陪送一床棉被,便已是极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