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就是,此功法因人而异,因修炼之人极少,尚不清楚具体强势在何处,但缺陷却明明白白——
至阳内力非是常人所能承受,终有一日,修习者会遭其反噬,爆体而亡。
不用灵清道尊说,江凛也体会到了。
江凛为自己的未来深感忧心,至阳内力,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问道:“我以后会变黑变壮、长胡子吗?”
灵清道尊:“……这倒不会。”
江凛松了口气。
“那我不修炼不就好了。老实做个富贵闲人了此一生。”
灵清道尊摇头:“停止修炼,至阳内力失去约束,反噬只会来得更快。唯有精进修为,方能在阳气暴走时勉强压制。”
江凛:“……”
莫比乌斯环吗。
灵清道尊走后,江凛躺在床上对景国公道:“父亲也别太过担心。”
景国公看他唇角竟还带着笑意,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得出来,没听到吗,一个不好就是爆体而亡!”
江凛故作叹气:“事到如今,世间只有一个人能救我了。”
景国公何其聪明:“你真是疯了。”
玄河宗之变后,长公主也没再向景国公隐瞒江凛对沈池月的心思,那番家法多是为此。
江凛刚能下床,暗探就来向景国公禀报世子又去了玄河宗找羲珩剑尊。
景国公受不了了:“你给我禁足,哪也不准去,自己好好想想。”
说罢,他拂袖而去。
江凛一个人缩进被子,闭上双眼。
若想能想通,他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长公主也知道了江凛的功法,此刻江唯也在她屋中。
长公主轻轻放下茶盏,望向坐在一侧的江唯。
“小唯,你自幼在天衍阁修行,见识比我们都广。”她声音放得极轻,“伯母只问你一句实话……这至阳内力,除了双修之外,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
窗外竹影摇曳,映得长公主面容明暗交错。即便那位身负天水灵根的道元境剑尊能救儿子,她也绝不会让江凛娶她。光是想到沈池月身后牵扯的各方势力,还有她罪臣遗孀的身份,就让人心生寒意和不安。
江唯抿了抿唇,眼神中的纠结被长公主尽数看去。
长公主了解这个侄女,每次欲言又止时都会这样。
“伯母……”江唯声音很轻,似是叹息。
江唯垂下眼帘,终究是妥协了,她是江家人,也必须站在国公府的立场考虑。
“剖丹,亦可助他功法稳定。”这句话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半日后,沈池月收到禁军交来的书信,来自国公府。
姜禄已经下葬,沈池月也没再穿着一身孝衣,今日是一身淡青衣裙,窗边阳光斑驳,清冷面容添了几分柔色。
她展开书信,看得很快,神情并无半分波动,只像在看无关紧要的文字。
放下信笺,她取出传讯玉牌。片刻后,对面传来回应。
沈池月眼神沉静:“江凛,我们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