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心爱的、身处不幸婚姻中的女人,动用些手段扳倒她的丈夫,岂不是一段风流佳话?
一个心照不宣的桃色秘密,远比冠冕堂皇的理由,更能拉近距离,打消疑虑。
江凛一双眼睛笑起来时尤为好看,眼尾弯弯,俊美灼目,就是这样一双沉星般的桃花眼,勾得不少女子春风一度。
此刻的笑意却像融化在水面上的雪,落不到眼底。
“罢了罢了,”秦元澄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又似是纵容,“本宫明白。”
秦元澄话锋一转,郑重了些:“你应该清楚,羲珩剑尊并非寻常女子。皇室宗亲里、天衍阁那几位殿主中,对她存了心思的,可不在少数。况且她毕竟曾为人妇,年长你十岁,外界物议,你可想清楚了?
江凛没有犹豫:“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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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离开后,秦元澄身后空间波动,一左一右走出两人。
一男一女,皆身着天衍阁标志性金纹白衫。
女子长发束成高马尾,气质冷冽,衣服背后绣着耀日,是天衍阁墨华殿殿主墨泠。
墨泠面若寒霜:“十年前我便说过,羲珩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当杀之。”
十年不曾见沈池月出手,竟是从薛岩带回的消息才得知,她竟已在十年间从道元初期踏入了道元巅峰……
男子却嗤笑一声:“殿主未免太过高看她。看她如今做派,十年前是姜宗主,如今是世子,不过是个水性杨花、专会攀附男人的货色,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闭嘴!”墨泠冷声喝道。
“她绝不是那种人!”
墨泠不禁心想,若当年羲珩肯低头,愿意来天衍阁,有她护着,阁中谁敢将她视为炉鼎?
秦元澄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论。
“不都说好了吗,”他遥遥看着江凛离去的方向,“此事便不再议。”
墨泠也不再说话。
毕竟,连国师和阁主,都同意促成这桩婚事。
街道上,江凛骑着马慢悠悠往回走,脑中思索着临走前太子一番嘱咐的话,他说:
“她终是年长你一些,成亲之后……还需尽快开枝散叶,有了子嗣,家宅方能安稳。”
剑尊确实年长他十岁不错,但于修士而言岁月痕迹本就浅淡,便是再过数十载,想要生育也是毫无问题的。
江凛总觉得一切都太顺了。
父母的突然松口、太子过于轻易的应允……
关于年岁,关于身份,关于她曾为人妇的过往——似乎这桩婚事会引发的非议,他们都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还,乐见其成?
就好像商量好一样。
日光将青年骑马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回了国公府他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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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旨隔日就到了国公府和玄河宗。
这一下,街头巷尾的议论更是没停过。
连江凛院里的侍女出门采办,回来面色都不好看,江凛问了两句,翻来覆去依旧是那些嚼烂了的舌根。
说那位剑尊手段了得,迷得世子神魂颠倒。
说姜禄才死几日,赐婚令旨就下了,里头水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