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长公主瞬间明白了儿子的心思,脸色变得怪异。
景国公一愣,凑近妻子问道:“谁啊?”
长公主没好气:“还能有谁,心心念念的羲珩剑尊呗。”
江凛却恍若未觉,语气平静地分析道:“论剑道造诣,当世能有几人及得上她?若能得她指点,岂不比去天衍阁与众人争抢资源要强得多?”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全然是为自己的修行之路考量。
当然,什么剑道造诣、什么修行资源,都不过是借口。他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名正言顺地去看看沈池月如今究竟过得如何。
反正他这狼藉的名声现在也救不回来了,即便被她视作拒绝后还恬不知耻、靠家里权势强行纠缠的狗皮膏药,也不算什么。
“南剑宗那位啊……”景国公喃喃。
他当然清楚这位剑尊的生平。
天衍阁异军突起前,修真界向来尊南北剑宗为剑修圣地。南剑宗指的便是长霄剑宗。
长霄剑宗,沈池月……
这个名字,曾几何时谁人不知。
剑道天赋惊才绝艳,与国师首徒、如今的天衍阁阁主相比也不遑多让。容貌清冷绝尘,被称为修真界第一美人,当年真是无数修士仰望追逐的明月。
那般风姿,那般实力,确实远非寻常宗门长老可比。
只是……
这些年,剑宗式微,她嫁入玄河宗后深居简出,昔日的名声与光环,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沉寂、消退。
但她毕竟是剑尊,是长霄剑宗实质上的最强者。若论一对一、因材施教的指点,尤其是剑道方面的造诣,或许真的比将儿子送入天衍阁那人海之中,要更为精到……
“你有此心,人也不一定答应。”景国公摆摆手,“容我想想吧。今日你早些休息。”
江凛送走了父母,回屋关上门。他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墙面,出神地看着自己双手。
经过了今晚的破境,他算是明白无定诀此名从何而来。与前世修行起来天差地别,因为这功法本就没有定式。
它就像一面镜子,会根据宿主自身的体质、心性、乃至……,衍化出最契合的修行路径。
他这副身子的确是流连万花的风流世子,因而今晚才会……
他开始发愁。
小腹那股灼热还留有余温,一次破境尚且如此,修炼到后面不知会怎样。
过了一会儿,他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捣鼓着什么。
第二日侍女见了院中晾晒的衣裤,悄声与姐妹私语:“世子如今连床单、贴身衣物都不让我们洗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不过确实轻松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