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的众多爱慕者之一,徐钊烨跟陆景然那种当面都敢挖墙脚的不同。他自认自己一个花花公子给不了许澄幸福,也不想失去纪驰这个朋友,便一直隐藏感情忍痛撮合二人。
不出意外的话,纪驰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真算起来跟自己还是同一个阵营。
不过很快吧台就忙得靳遂心无心去想这些,他端着托盘来回穿行在人群之中,刚准备放下手头最后一杯去歇会儿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之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靳遂心不咸不淡地点头,想借放酒的动作抽回手却被对方猝不及防拽了下,酒液洒了满桌男人手上反握得更紧:“你这服务生当得不专业啊,这样吧……”
男人本就一般的长相被常年酒色掏空只剩下油腻,眼神露骨地看着他,指腹一边摩挲掌下细腻的皮肤:“你亲我一口,我就不投诉你了怎么样?”
靳遂心没说话,眼神微不可查地冷下来。
黑海能在短短几个月内爆红,装潢高级、氛围火热的优点自不必多说。最值得称道的还是它的保全系统,但凡有骚扰客人或工作人员的,保安都会在第一时间制止并加入黑名单禁止入内。
此刻分明有保安注意到这边状况,但都默契地装作没看到。
心中隐约有了猜测,靳遂心唇角笑意未变使了点力气将手抽出,赶在男人发作前温声道:“先生应该是喝多了,我扶你去洗把脸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顺手将右耳的耳机关了机。
一腔怒火被立刻浇熄的男人顿时喜上心头也顾不得身边起哄的同伴,迈着因醉酒而有些虚浮的脚步飞快跟了上去。
说来也巧,此时的洗手间空空荡荡安静得出奇。
靳遂心被迫不及待的男人拉着往隔间钻,他捏紧拳头刚要动作就听一声巨响,原本被男人放在门口写着“维修中”字样的牌子直接被踹飞进来。
被扰了好事的男人气得大骂一声,转过头去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坏本少好事?”
“纪修谊……”看清来人的靳遂心不由瞪大眼睛。
纪修谊穿了身跟酒吧气氛格格不入的黑色正装,沉着脸将西装最后一粒扣子解开,一边朝二人走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他周身气压低得可怕,男人甚至不自觉瑟缩了下,但还是本能地嘴硬:“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动我……”
余下的话化作一声痛呼——纪修谊面无表情一脚踹在他腹部,直将人踹飞出几米远,陶瓷材质的便器在把人拦住的同时被撞裂,碎片散了满地。
“你……你别过来!”恐惧面前还是生存的本能占了上风,浑身都疼得厉害的男人艰难爬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墙里。
而纪修谊完全无动于衷,步步逼近。
频频张望门口却始终等不来保安的男人彻底慌了神,手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竟不管不顾捡起一块碎瓷片用力朝纪修谊脑袋方向砸去。
偏偏纪修谊今天没戴眼镜,饶是他及时偏头,刮过眉尾的碎片依旧在留下一道醒目血痕后砸落在地,引得门口几个循声而来恰好撞上这幕的路人一阵惊呼。
靳遂心眼中懊恼一闪而过,回过神似的急忙上前去看他伤势:“你怎么样?”
开始他的确存着借纪修谊的手教训对方的心思,想着最坏结果无非受点皮肉伤。可要是纪修谊真因为自己伤了眼睛,那可就玩脱了。
“让一让让一让,别在门口堵着。”
保安们此时终于姗姗来迟,几人将瘫坐在地不停叫骂的男人架起来,其余则负责劝离还想围观拍照的路人。
随他们一同赶到的还有纪驰和徐钊烨。见靳遂心好端端站那,纪驰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正欲上前却在看清他对面那道熟悉的身影时脱口而出: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