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昭本要查探疤痕,钻入眼帘的却是。
——少女润泽紧致的肌肤,婀娜的曲线若山丘起伏,在纤纤细腰上,忽一收敛,露出含蓄诱人的美人沟。下方两团雪白隐约隆起,春色旖旎,美得惊心动魄。
檀昭骤然慌神,羞愧自己的龌龊想法,连忙替人收拢薄纱。
唔,安澜在睡梦里转了个身,一条胳膊碰触到他,旋即环住。
男人猝不及防,那方羊脂白玉般清润的肌肤紧贴在他颈间,水果淡香撩着鼻翼,他的心蓦然激跳,设法轻轻推开她。
"嗯呐"熟睡的安澜微微蹙眉,"嘭"的一声,右腿也搭了上去,八爪鱼似的抱住他,脑袋还往他胸前蹭了蹭,软嘟嘟的红唇翘起,咂巴着嘴,像是在吃什么美食美味。
檀昭:……
莫名有些想笑。
为了不弄醒她,他慢慢放倒身体,将自己那条被压住的手臂缓缓从她的颈窝里抽来。
安澜的头枕在他臂间,显然挺舒服,比硬邦邦的瓷枕舒服多了。她松开缠在男人身上的手脚,随即,双手捏住他坚韧富有弹性的臂膀,当作新"枕头"。
檀昭:……
肌肤紧贴,俩人缠在一起犹如耳鬓厮磨。
女子特有的清香不断袭掠他鼻尖,檀昭的心越跳越紧,一股极为陌生的局促感于体内蔓延开来,热汗也从中单渗出。
沈清婉,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檀昭默默凝视。妻子睡觉的模样乖巧可爱,洗尽铅华的脸蛋软软的,泛出胭脂色,像只盛夏的水蜜桃。这个想法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檀昭益发局促不安,缓缓抽离被她当作枕头的手臂,彼时他已浑身湿汗淋漓。
檀昭起身,去净房用冰水冲了个凉。
重新回到床上,他看了看熟睡的妻子,她侧躺的身子玲珑起伏,睡得这般香甜,可见她心思单纯,未经世事。不像他日思夜想,焦虑难安。
檀昭略有羡慕。
他两宿未眠,那件江南漕粮之事,他本要动刑审问,谁知前日,发运使贾庆在牢内忽然中风,晕迷不醒。朝堂好些大臣趁机向官家进谏,指责他凌虐命官,有违纲纪,应当降职,或罢官处置。檀昭心知肚明,此案牵扯人事过多,不乏公卿之流。官家让亦他缓一缓。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道理谁都明白。
但是。
他想起许多年前,父亲被贬官离京那日,年幼的他探往车外,眼看着皇城越离越远,模糊在风景之中,耳畔传来父亲幽幽沉叹——这个天下社稷早已烂了根了,忠臣良将,奈何为之!
父亲临终前,依旧对那个辜负他的朝堂心心念念,只为祈求国泰民安。
……
内心五味陈杂。少顷,汹涌的睡意也朝他袭来,檀昭的眼皮越来越沉,阖眼之前,将妻子踢开的薄褥替她掖好,"野丫头,睡觉如此不安分。"
他不自觉地微微一笑,唇畔浮现一双旖旎的酒窝,随她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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