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昭捧着她的脸,衔住她柔软的唇瓣慢慢吻着,轻轻咬着,久久含着,双手顺着她婀娜身线徐徐滑落,手掌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际时,他吻得越来越激烈,带着清香的酒味,舌尖灵活撬开她的两排珍珠小牙,贪婪寻觅她独有的琼浆玉液……
这人疯了。
这人疯了。
连正人君子的颜面都不要了!
安澜心慌神乱,不知该不该挣脱。
何时开始,他竟然如此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万一有人呢!
咔嚓——
树枝轻微的断裂声。
真的有人!!
"谁?"安澜扭身从檀昭怀里挣脱出来。
不远处探出一只怯生生的小脑袋:"是我,小飞。"
"你怎么在这儿?!"安澜赧颜羞臊。这下好了,伤风败俗的画面被人瞧见了,还是小飞这个毛孩子,省不了被他一番嘲笑!
顾飞捂着眼睛,从手指夹缝间看向他们:"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仅是路过,去趟茅厕。"
"茅厕在另一头,这儿是书房!"安澜气呼呼地指出他的破绽。
顾飞连忙摇头辩解:"我真的是去茅厕,谁知走到半路,忽然,空中掉落一根肉骨头砸我头上!我心里来气,循着方向找过来。不过黑灯瞎火的,我真的什么也没瞧见!"
天上砸落肉骨头?
檀昭暗笑,神情坦然自若:"小飞少侠快去吧,天黑,小心走路。"
安澜:……
呜呜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澜发觉自己料事如神,翌日,果然受到顾飞嗤笑。
"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接下来,你们打算做甚么?"顾飞窃笑,手指往脸颊比划道,"羞,羞,羞,姐姐脸儿羞。"
"呸"安澜啐他一口,"懒得与你小屁孩讲道理,爱谁谁,老娘有事忙去了!"她嘴里骂着,手也没闲着,快速用布帛包裹好一只偌大的木盒子。
"姐姐去哪?我随你走。"顾飞缠上来。
"帮我拿着这个。"安澜将木盒往他手里一放。
顾飞蓦地手臂下沉:"哎吆,好沉!里面装着啥东西?!"
"我的命根子。"安澜叮嘱他千万拿稳了。
俩人乘着马车入城,来到一家京城最大的钱庄,安澜嘱咐顾飞在外等候,自个儿去到里边。
万福钱庄的钱老板打开木盒,愣了半响。
足足三百两金锞子。
重得很。适才这位戴面纱的小娘子自个儿拎了进来。
安澜微微拉开面纱,露出一小半脸:"钱老板,麻烦您将这些都换成交子银票,大小面值的。"
钱老板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这人美得晃眼,定是哪家的名门闺秀,客气问道:"小娘子可是要远行?"
安澜收拢面纱,点了点头:"路途遥远,换成票子,容易携带。"
"我这儿的交子您尽管放心,保证都是官府印发的真币。"因为市面上不少假。币流传,钱老板特意嘱咐,继而挑选几颗金锞子检查成色与分量,也不过分询问黄金的来路。
毕竟客人白道黑。道,有钱即是通天大道。
安澜将黄金换成交子,仔细包好,小心揣入怀里,提着空盒子走出钱庄。
回府途中,安澜静默倚着车壁,揭起半边青绫帘,怔怔地望向车外。长街嚣声如沸,人间烟火蒸腾,紫陌红尘一相逢,是缘是分。昨夜那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那阵怦然心动,至今余味清晰,她抬手按住胸口,隔着一摞厚冷的纸币,依旧能够触及内里躁动的心跳。
不过是一场交易……
沈尚书满嘴鬼话连篇,唯有这句说得对。适才她用来换取的三百两黄金,是她替嫁交易得来的部分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