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人大概是错以为他在讽刺她的心动,与试图调戏他亲近他的不自量力了吧……
呼——方知有揉揉额头,长舒了口气。
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文学意识扎实啊,自动“请听题”,自动“山东人”了呢。
方知有落下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的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忧伤。他仍想试试,让徐斯人触碰他的心。
“蹬、蹬。”脚步声由远及近。
徐斯人端着一杯清火润肺的罗汉果菊花茯苓茶,从厨房走出来。
她抬眼,便看到方知有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浓眉淡眸,似陌上花开。
“怎么没上楼工作呀。”徐斯人笑盈盈将茶杯递过去。
方知有的表情不形于色,他伸出欣长的指,却在触碰的那一刻,将茶杯连同徐斯人的手一起握住。
“诶?”徐斯人有些措手不及,她凝着眉,惊疑不定地试探着抽了抽手,可裹着她的掌心,却没有丝毫松动的缝隙。
方知有的指节压在她的手背上,蒲扇一样宽大的掌完全地包裹着她,是强迫的,无法反抗的。
“徐斯人……”方知有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目光冷静。
徐斯人心里打鼓,不敢吭声,听候发落。
又见方知有抬眸,怀疑地挑了她一眼,语气捉摸不透道:“我昨天就想说了,你让我吐舌头,还摸了我手腕……”
一番言辞未尽的余韵,将徐斯人的心高高钓起,几乎是瞬间,她的背上冷汗涔涔。
完啦!早就知道老板的豆腐吃不得!
怎么就没忍住呢?现在好了,穿帮了,社死了,方知有终于发现她的道貌岸然了……
所以现在要怎么伪装清白呢?
往左转三圈,再往右转三圈,然后大喊三声“打倒女色狼!打倒女色狼!打倒女色狼”行不行?
徐斯人心中万马奔腾,面部紧绷到宛如假面。
想逃,又逃不掉,她试图麻木起来,不去感受心上的煎熬,这种被严刑逼供的感觉。
可方知有紧着她的掌心,还在贴着她,压着她,炙热地烫着她,令她无处可逃。
哎!哎!哎!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徐斯人咬咬牙,假笑了一下,以不变应万变道:“怎么说?”
方知有嘴角浅勾,近乎于抿。那是他习惯性的,别人不太了解的,愉悦的,暗爽的表情。
“没个诊断啊?”方知有话风一转,拧着眉做出副备受煎熬的难受样,他道:“很恐怖诶,就好像我去医院看病,医生什么也不说,却让我回家该吃什么吃什么……是要死了吗?”
仿佛握在心脏上的手终于松开,噗通、噗通。
一阵风吹过,吹干徐斯人身上的汗。
干!干啊!
误会了!解除了!自己吓自己!
她早该想到——方知有怎么可能发现她在“调戏”他呢?他那么干净单纯,他不懂的!
真好,啥事儿没有!
这要是有个尾巴,徐斯人非得摇起来不可。
徐斯人的头瞬间高高昂起,眼神里不仅有了光,还有了期待和希望。
“老板你身强力壮、精力旺盛,好着呢!”徐斯人语气亢奋,激动到眉飞色舞:“你不是想恋爱吗?我打保票:三年抱两不是梦!”
“哦,是吗?”方知有睨着她,见她傻乐,他的嘴角暗暗翘了一下,诡计不断道:“那你今天也帮我看看吧?我怎么有点不放心。别是安慰我的吧?”
没有松开的手,慢慢拉近的臂距,方知有的身体向徐斯人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