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舟与巫暮云乔装之后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堆商客身后,原以为会顺利出去,没想到差点露了馅儿。
还好巫暮云油嘴滑舌,胡编乱造,被问起出城意图时,他亮出自己那一身不知何时悄悄换上的乞丐服装,委屈巴巴的看着拦路的士兵,“大人快瞧瞧吧!我这要饭的,在洛阳要了好几天也不见人施舍出一个铜板。饥肠辘辘快死了的时候,跑到一家包子铺偷拿了两个包子,被铺子老板找人打出了一身伤来!”
巫暮云露出自己手脚上一条又一条的伤痕,有的泛青有的通红,“看看吧,我要是不滚出洛阳城另寻出路,怕是要死在这里了!要是死在洛阳城,被来往百姓看到了,会不会影响到咋们刺史大人的好名声呢?两位大人行行好,快放我出去吧,我好寻些野味,凑合着吃,填饱肚子!”
那位士兵听巫暮云说话时离得很远,深怕这臭乞丐身上有什么脏东西,或是什么传染人的疾病,捂着口鼻摆摆手,“去去去!”
而后又看向贺宴舟,“你又是干嘛去的?”
贺宴舟看了看巫暮云,半天没吭声。
这时,巫暮云开口道:“大人,他是个哑巴。”
“哦?哑巴?”士兵疑惑得看着贺宴舟,“不像啊。”
巫暮云道:“他回答不了你的话的,这人我之前讨饭时见过。他娘子和别人跑了,孩子也认了别人当父亲,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不好。听说有疯病呢,大人可得小心些!”
听到疯病二字,那位拦路检查的士兵一下子愣住了,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贺宴舟。却在这时,贺宴舟露出了一副狰狞的表情,瞧得那士兵被吓得后退了半步,赶紧将人放行了。
从洛阳城出来后,贺宴舟的步伐总是比巫暮云的快一两步,巫暮云好不容易追上了,贺宴舟便又加快了步伐。
终于在一条小溪边,巫暮云开口道:“行了,宴舟这是因为我说你妻离子散而生气呢?好嘛,我的错,那我也是因为想赶紧摆脱那些士兵的追查吗?不生气了,你都气一路了。”
贺宴舟倏然停下步伐,转而没事人般,“你想多了,我可没生你气。妻离子散,那也得有妻有子吧?我都大把年纪了,皮糙肉厚粗俗得很,哪来的妻,哪来的儿?”
“至于你说我得了疯病,呵!我要是得了疯病,第一个缠上你!”贺宴舟说完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巫暮云。
“哈哈哈!”巫暮云笑道:“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如果以后宴舟疯了,那一定要缠上我!”
贺宴舟翻了一记白眼,小声嘀咕道:“有病。”
巫暮云耳朵灵敏得很,听到了反而还挺开心,“是,我有病,你有疯病。我俩岂不是……哈哈哈,天生一对?”
贺宴舟属实没想到巫暮云脸皮能厚成这个样子,心想着,八年前也不是这么个样子呀,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唉,岁月可谓是一把宰猪刀,好端端的人虽没变丑,但性格愈发怪癖了起来。
穿过一片树林,便瞧见了一块小山丘,而这小山丘边上有一座简陋的草庐,庐外拴着几匹好马,周围的杂草都让这些马儿啃食了个干净。
贺宴走和巫暮云在店外停留了许久。这荒郊野岭的,说不定九娘子就在这其中。
果然,没多久,草庐的门被打开了。几位身着黑衣,头戴面纱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贺宴舟以为又要动手,不想,他们躬起脊背,做了个请的动作。
贺宴舟与巫暮云相视无言,便一同走了进去。
第29章夜幕(完)
这个地方,外面看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草庐,甚至有些破旧,没想到到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更像是一小座藏起来的坞堡。面积不大,除了外围那些表面的树桩外,周围的建筑用的都是坚硬的石头,雕龙画凤,插着几把黑色绘有蛟龙的旗帜,色泽单一,做工却很是精湛。
两人跟着那几位黑衣人进入碉楼的路上,见到一座用铁链围起来的擂台,此时台上正有人在比武,打得很是火热。贺宴舟只是瞥了一眼,便发现这其中确实有逍遥派武功的痕迹,便更笃定了来意。
他第一次听说夜幕这个组织,对于他们的规模、底细,一无所知,但光是这么看的话,这个组织一定很有钱!
据贺宴舟猜测,这不过是他们其中一个小分部,小分部都能做到这番,那老巢不得遍地黄金?
想来自己沦落到神医谷后便身无分文,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平衡。
碉楼与贺宴舟认知里的不太一样,只见它矮小却宽阔。他们走到碉楼下,楼门大开,中间一宝座上坐着的正是一身玄衣铁甲的九娘子。
这里她没有在壹面客栈时的娇媚,反而多了一丝强势。
将两人送到目的地后,黑衣人便关了楼门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贺公子,奴家等你很久了。原以为你不会来赴约,没想到你来了。”九娘子道。
这碉楼里不止她一个人,在她身侧还有两位手持利刃的女杀手,在贺宴舟和巫暮云进屋起便一直警惕的看着他们。
“娘子说要告诉我真相。好奇心驱使,我不得不来啊。”贺宴舟笑道。
九娘子看着她身后的巫暮云,疑惑道:“这位是?”
“巫,巫暮云。”没等贺宴舟开口,巫暮云便答道。
“巫暮云?公子是巫行风的儿子”九娘子哟需诶不可置信道。
巫暮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