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为防止被发现,挤在三楼翘起的檐角上,贺宴舟被迫紧紧贴上了巫暮云的胸膛,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清楚的感受到巫暮云的心跳,不紧不慢,但却很沉重。
“傻子。”贺宴舟小声骂了一句。随后轻飘飘地落回了二楼房檐。
巫暮云一愣,也随着他落了回去。
“好端端的,宴舟干嘛要骂人啊?”
贺宴舟道:“这是一种执念,执念很深只能说明他心里有遗憾没有被填补。至于他对公主的情意,人已经死了,再深的情意都没有意义了。”
“而且……而且他愿意为上官珩做事,与她想不想带走未央公主的灵牌没有关系。”
巫暮云听懂了贺宴舟话里的意思,“他和李莽一样,舍不得他们的大皇子?”
“也许吧。”
“魍魉山有三十六位洞主,这些洞主当中也只有一位首领,一本《阴阳诀》。但是最开始山上是没有首领的。蒙逻阁继位首领是在十年之后。他继位那年,凡是有能力者皆能拜访魍魉山。江湖当中也有不少能人前去拜师学艺,只不过大都被赶下了山去。”
居元的声音从窗内传了出来,巫暮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李莽最开始是南诏女王身边的红人,辞官之后学了一身武艺,独闯魍魉山,同其他人一样,被里面的洞主打得头破血流。后来他想了办法,他并非是要去挑战谁,而是去偷一本武功秘籍进行修炼的。”
苏问樵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居元,“所以这本武功秘籍是?”
“《阴阳诀》。”
九洞主激动的从圆椅上弹了起来,“不可能!《阴阳诀》在蒙逻阁身上,只有首领才能修炼,他哪里来的本事从蒙逻阁手里偷走《阴阳诀》?!”
“你以为李莽这么多年在皇帝身边呆着,掌握了朝廷那么多秘密靠的是什么?他宦官的身份吗?”居元嘲讽道。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他真的打败过蒙逻阁吧?”苏问樵不可思议的看着居元。毕竟在他眼里,李莽就像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还是那种会摇尾巴讨人开心的狗。
居元看着两位大人吃惊的模样,不禁失笑,“他没有打败蒙逻阁,而是和蒙逻阁打了个赌。”
九洞主和苏问樵疑惑的看着居元,异口同声道:“什么赌?”
“只要蒙逻阁借他《阴阳诀》一看,三月之内,他必成功修炼《阴阳诀》,打败蒙逻阁。”
九洞主像是被逗笑了,冷冷的看着居元,“你玩我呢?这算什么赌约?蒙逻阁难不成还真把《阴阳诀》交给他修炼了?”
居元看着他,“你说对了,他给了。”
九洞主却倏然无法克制怒火,恶狠狠的看着居元,咬牙切齿道:“为什么?”
他都未曾得到过这本秘笈,凭什么一个一只脚已经踏入坟头的宦官可以?凭什么?除了蒙逻阁之外所有洞主都曾觊觎过《阴阳诀》,但不论是巧取豪夺,都未曾成功过,如今洞主们归顺皇帝老儿也是为了这本秘笈,他们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啊,为什么?
“《阴阳诀》的邪气洞主们都知道,巫暮云是如何疯魔的,你们也看到了。加上修炼《阴阳诀》需要极大的耐力和天赋,蒙逻阁给他,也许只是单纯好奇,他会怎么死在《阴阳诀》的手里。只是没想到,最后李莽活着站在了他面前。”
“然后呢?”苏问樵好奇道:“他打败蒙逻阁了?”
“自然没有。他压根不是蒙逻阁的对手。哪怕修炼了《阴阳诀》。蒙逻阁拿回《阴阳诀》后最终还是放了他一马,所以李莽才会活到现在。“
苏问樵听后反倒是对居元起了疑心,“居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这些事情怕是整座皇宫没几个人知道吧?”
居元的眼睛瞟了一眼窗外,回过神后,轻轻一笑,“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老一辈的故事了,不知真假,讲出来给两位做个参考而已。”
“切,真敷衍。”九洞主冷哧道。
“倒是两位,今日我们一直待在这醉仙楼里,上头吩咐的事情也只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总得赶赶进度不是?”居元倏然话锋一转。
“你什么意思?”苏问樵问。
居元看着窗外,“意思是,窗边的两位大侠已经偷听很久了,居某讲的故事也听完了。两位大人还在等什么?”
贺宴舟心觉不妙,对巫暮云道:“快走!”
正当两人准备逃跑之际,九洞主从手里变出两枚淬毒的飞镖,破窗而出。
贺宴舟抽出无双剑将其挡了回去,与巫暮云拉开了些许距离。谁知包厢内又飞出一掌,强劲有力,将二楼的半面墙壁都打烂了。
巫暮云负手上前,将那一掌震了回去。
两人纷纷落地,九洞主吃力的接下巫暮云震回来的那一掌,急忙跑到了窗边,双目瞪得极大,“首……首领大人?”
巫暮云冷笑道:“你叫我什么?”
九洞主立马改了口,“巫暮云!”
“呵呵,都变成别人的手下了,还这么分不清楚立场?怎么?怕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