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池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这就是他的爱人,最好的爱人。被这样的灵魂深爱,他何其有幸。
“特别是教会你这快29岁的老头子,别那么苦逼,”池玥轻轻咬着他耳朵,“好好享受生活,找找乐子啦。”
“你教我找乐子?”裴聿举例,“可你教会我的,是逼婚、拿钱砸、把我送上别人的床、又强吻又爬床还抢劫,还闹绝症分手、还策划绑架案,耍我团团转?”
池玥:嘻嘻!
裴聿:“古早霸总剧看多了吧?”
池玥瞪他一眼:“中午我见你霸总业务如此熟练,我觉得你也没少看。”
裴聿呵呵。谁喜欢看短剧,要不是为了了解这小脑瓜在想些啥。
他又倾身咬住小可爱的嘴唇:“那你知道霸总短剧,下一步通常是什么?”
下一步是回到酒店,灯一黑……
某小只被吃干抹净的人儿:“只要我这大佬开心,就不算被罚。”
某位把人吃干抹净的男人:“只要大佬开心,我努力再罚几把。”
他们第二天边逛边吃才回到苏黎世,休整两天。
手术前一晚。
他们刚一起打完一局游戏。还没等权哥帮他收拾好电脑——
池玥眼圈突然红了:“裴聿,我要是在手术里死了,你一定要忘记我。”
绝症梗是吧?裴聿抹了把脸,霸总冷酷样:“治不好你,我要主治医生给你陪葬!”
池玥:“我的医生是谁?”
裴聿:“……我。”
权哥耳聋眼盲:绝不卷入他们的PLAY。
第三天,在爸爸妈妈和奶奶的陪伴和祝福下,池玥被推进手术室。
老哈教授先是把微型支架植入到受伤部位、再精准植入已经定向分化的少突胶质细胞。
同时,裴聿用特定模式的微电流刺激,引导被植入的神经细胞连接朝着正确的“布线图”生长,避免错误连接导致疼痛或无效信号。
他把一切可能失败的因素放在智识内,排除在情感外。
这项未来必将普及于大众的技术,它一切复杂参数与两世钻研的起点,对于他裴聿,初心只是为了所爱之一人而已。
手术一共做了十四小时。
在一支德国过来的团队的帮助下、以他们擅长的局部免疫调控技术,大大降低了风险。
术后6小时12分,患者才唤醒成功、能自主呼吸,这时裴聿才敢稍稍松一口气。
接下来的120小时,池玥又因神经信号紊乱而引起的剧痛、胀、麻、抽搐而痛苦不堪,甚至一度烧到38。5度,幸好后来退了烧。
他难受,裴聿也难过,在ICU几乎没有放开过他的手;力所不及之处,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焦虑的人。
很快情况便好转起来。
一个星期后,右腿原有的感觉几乎恢复,而左腿的感知也在逐渐重新形成。
一个月后,用双肘拐能站个十来分钟、能自主行走好几步;
脚踏实地的感觉终于回来了,小可爱兴奋至极:“终于不是被外骨骼强行命令站起,像腾云驾雾似的没点实感。”
两个月后,使用双肘拐,独立行走约20米;慢慢的30米、50米,60米……能走的路变得更长,直到可以使用单肘拐走100米以上,只是走得比普通人慢一些,需要护着。
阿尔卑斯山刚刚入秋。
某个非常普通的日子,上午阳光正好。
苏黎世某个街心公园,一个只能坐几十人的扇形小平地,平时偶尔会有些街头艺人表演。
高起一点的小舞台正中央,某个高瘦身影慢慢开口——正是池玥略带少年感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