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热闹的声音传递不到三楼。
三楼的卧室里,亚里希坐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莫名的有些紧张。
甚至,他的脑海里不可遏制地开始幻想塞法修的样子,似乎自己变成水滴划过皮肤落在地上又弹起。
亚里希平复呼吸,装作很忙的样子欣赏起卧室的装修风格。
左看看,又看看,连窗帘有多少褶都数好几遍,终于听到水声关了。
或许亚里希真的觉得自己放轻松了,但是他的信息素顺着门缝,穿过水汽,挨挨蹭蹭在塞法修的身上。
虫族的信息素可以传递信息,而亚里希的信息素里写满了喜欢。
塞法修竭力忍住被挑起的反应,可那些信息素却丝毫不想放过他,流连缠绕在他身上,又不得章法地乱窜。
终于,在亚里希又数了一遍地砖个数时,塞法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透过水汽和门板,“亚里希,麻烦你把柜子里的衣服递给我。”
亚里希本就不清楚的脑袋更加晕乎,拿着衣服脚步虚浮地走向浴室。
浴室的门开了一个小缝,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滴着水,声音变得清晰,“谢谢。”
“不、不用谢。”亚里希呆呆地将衣服递过去,却忘记松手。
里面传来轻轻的叹息,打开门把亚里希拽了进去。
湿润又温暖的浴室里,亚里希的大脑已经完全烧糊涂了,他怔愣地看向只围了一张浴巾的塞法修,他视线胶着在赤裸的肌肉线条流畅的上身,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端划过嘴角往下淌。
他听到塞法修说,“抬头。”
亚里希照做,却看到塞法修俯身靠近他,温热的手触摸在他的脸颊,几乎要灼烧他的灵魂。
“放轻松。”
塞法修拿起毛巾轻擦在亚里希的鼻子上,看着他越动亚里希的鼻血流的越欢,有些无奈,“不是想看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没有!”亚里希摇头不承认,“没有的事。”
塞法修只好释放出一些信息素与其交缠,在浓郁的岩兰草香气中,亚里希这才明白原来刚才他的那些心猿意马不是凭空捏造,而是——
而是他的信息素真的透过门板,在塞法修的身上放肆!
“对不起,”亚里希的脸红透了,“我不是故意的。”
亚里希低下头,却正好看到塞法修线条清晰的腹肌,上面还划着水滴,顺着肌肉线条没入下面的浴巾。
鼻子更痒了,亚里希赶紧错开眼,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知道那是信息素。”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
看到亚里希急得就快上手比划了,塞法修收回信息素,安慰道,“不用道歉,故意的也没关系。”
越描越黑,还不如不安慰。
极度尴尬中,亚里希想收起信息素又不得法,信息素在塞法修的身体上跳得更厉害,索性放弃挣扎,“我不会控制它们。”
“你的二次分化刚结束,信息素不稳,逸散是正常的。”塞法修的声音温润,抚平了亚里希心里的焦躁,分出一缕精神力引导,“别紧张,放轻松。”
亚里希迷迷糊糊的,终于在引导下感受到信息素的收放。
看到亚里希终于止住鼻血,信息素也不再逸散,塞法修才放下心,拿起浸湿的毛巾将亚里希的脸擦干净,把小雄虫抱回了床上。
塞法修确实存了几分其他心思。
他已经不是年轻虫了,作为曾经帝星上最大的商业集团——朗合的掌权者,塞法修太明白,一些残酷的事实——亚里希不可能永远这样依赖他。
毫无疑问,他并不否认伊莱诺对他的警告。现在亚里希还小,没有享受过帝星上对于雄虫极致奢华的服务,绝对至高无上的待遇。如果只是用钱权能留下一只雄虫,那塞法修也不必这么担忧,他有的是钱,可是远没有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