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地人后来提供的证据来看,在玛雅时期从来没有发生过饥荒和洪水,没有染过任何致命的疾病,也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
这的确是个奇迹--一个演变了一千年,发展了一千年的城市,在精神文化和科学艺术达到颠峰之后,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连一点儿可供解释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事实上没有人真正地知道玛雅人的发源地到底在哪里,因此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得到如此先进的知识的,并且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创造了如此伟大的文化遗产。
总之,许许多多关于古玛雅文化的事情都是个谜。
正当我们绕着已化为碎片的金字塔,沉思着为什么古玛雅文化这么轻易消亡了的时候,卡塔瑞纳突然说:“玛雅文化留下来的最神奇的一件东西就是在卢巴安塔姆这里发现的。”
他把手伸进衣兜掏出一张黑白照片,看上去已有些年头了。
“这是20世纪二十年代米歇尔一黑吉斯先生的女儿安娜发现的,当时她只有十七岁。”
我们接过了那张掉了角的照片一看,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水晶头骨照片啊。那上面的头骨绝对是非凡之物。
乍一看非常恐怖,再一看异常美丽。
即使在一张破旧的照片上,头骨也没有失去它特有的催眠术般的神奇。那双空灵的水晶眼睛彻底地降服了我。
克利斯把照片还给了卡塔瑞纳。我想知道的事情更多了。
因此提出了很多问题:是谁,为什么制作出这样一件东西?
它现在在哪儿呢?
还有没有和它一样的头骨呢?
如果有,又在哪儿呢?
这是不是传说中十三个头骨中的一个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到了现在我们似乎真的相信水晶头骨这回事了,并且跃跃欲试地想再多找到几个。
要找到水晶头骨,一个首要的问题是卡塔瑞纳是从哪儿得到这张照片的?
他说是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亲自送给他的。
听了这个回答,我们感到有些惊讶。
照片上的头骨就是她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回去的路上首次发现的。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有些摸不到头脑。
卡塔瑞纳解释说: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相继回来多次重访头骨发现地,最后一次是在1987年,我们盘算着如果安娜发现头骨是在20世纪二十年代,那时她还很年青,那么她现在应该八十多岁了。她还健在吗?
据卡塔瑞纳说安娜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已经俨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在他的印象中那次应该是她死前最后一次来这里。
听了他的这些话,我们觉得不可能听安娜亲自讲这个故事了。
卡塔瑞纳还在不住地讲着,我们觉察到我们在古废墟上的影子越拉越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于是我们谢了卡塔瑞纳那么耐心地为我们解答了这么多问题,然后向我们来时乘坐的工具车走去。
还没等我们蹬上车子,卡塔瑞纳跑了过来。
“等等,等等,”他说,“我想起来了,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给过我她的地址,但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但是那时我们必须离开那儿,不能再等了。
司机已经很不耐烦了。于是我们快速给卡塔瑞纳写下了我们的地址,让他找到后和我们联系,他向我们保证说如果找到了安娜的地址一定给我们寄去。
我们又千辛万苦地回到了伯利兹,我们要在那里度过剩下的几天假日,于是整个故事随即又变得不那么真实起来。
一个年青女孩在考古挖掘中找到一件和神话传说中一模一样的古代艺术品,这听起来太不可能了,浪漫得太不着边际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指望真能从卡塔瑞纳身上得到什么消息。
回到英国,过上现实的生活不久,一切有关水晶头骨的念头就都烟消云散了。
然而我们到家还没几周,却真的收到了从伯利兹的来信。是卡塔瑞纳写来的,他找到了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的地址!是加拿大的一个地方。
于是我们按照那个地址欣喜若狂地给安娜写了封信。
虽说写的时候有些惶恐不安,但真没指望能收到回信。我们以为即使收到了回信,也是告诉我们安娜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