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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恭简魏庄渠先生校2(第1页)

第11章恭简魏庄渠先生校(2)

复余子积论性书

窃观尊兄前後论性,不啻数十万言,然其大意,不过谓:“性合理与气而成,固不可指气为性,亦不可专指理为性。气虽分散万殊,理常浑全。同是一个,人物之性不同,正由理气合和为一,做成许多般来,在人在物,固有偏全,而人性亦自有善有恶。

若理,则在物亦本无偏,在人又岂有恶邪?”中间出入古今,离合经传,自成一家,以补先儒之所未备,足以见尊兄之苦心矣。苟非聪明才辨,岂易能此?然於愚意,窃有未安。曩尝妄谓尊兄论性虽非,其论理气却是。近始觉得尊兄论性之误,正坐理气处见犹未真耳。

理在天地间,本非别有一物,只就气中该得如此便是理。人物之性,又从何来?即天地所赋之理。

亦非别有一物,各就他分上合当恁地便是。试於日用间常自体验,合当恁地,便是气禀汨他,物欲污他,自然看得洁洁净净,不费说辞矣。

尊兄谓理常浑沦,气才有许多分别出来。若如愚见,则理气元不相离,理浑沦只是一个,气亦浑沦本只一个,气分出许多,则理亦分出许多。混沌之时,理气同是一个。

及至开辟,一气大分之则为阴阳,小分之则为五行。理随气具,各各不同,是故在阳则为健,在阴则为顺,以至为四德,为五常,亦复如是。

二五错综,又分而为万物,则此理有万其殊矣。理虽分别有许多,究竟言之,只是一个该得如此。盖既是该得如此,则在这里便该得如此,在那里又该得如彼,总是一个该得如此,做出千万个该得如此底出来。“所当然”字说不尽,故更著“所以然”也。理者气之主,今曰理随气具,各各不同,气顾为理之主邪?曰:此理所以为气之主也。

变化无方,大与为大,小与为小,常活泼泼,故曰理一而分殊。尝自其分殊者而观之,健不可以为顺,顺亦不可以为健,四德五常以至万物之理,各不能相通,此理疑若滞於方所矣。

不知各在他分上都是该得如此,大固无馀,小亦无欠,故能随在具足,随处充满,更无空阙之处。若合而不可分,同而不复异,则是浑沦一死局,必也常混沌而後可耳。

天地者,阴阳五行之全体也。故许多道理,静则冲漠浑沦,体悉完具,动则流行发见,用各不同。人物之性,皆出於天地,何故人得其全,物得其偏?盖天地之气,其渣滓为物,偏而不备,塞而不通,健顺五常之德不复能全,但随形气所及而自为一理。

飞者於空,潜者泳川,蠢动自蠕,草木何知,亦各自为荣瘁,不相假借陵夺。而能若蜂蚁之君臣,虎狼之父子,驺虞之仁,神羊之义,乃其塞处有这一路子开,故只具得这些子。即此一些子,亦便是理。

鸟之有凤,兽之有麟,鳞之有龙,介之有龟,皆天地间气所出,毕竟是渣滓中精英,故终与人不相似也。人禀二五精英之气,故能具得许多道理,与天地同。然惟圣人阴阳合德,纯粹至善,其性无不全,可以位天地,育万物。

自大贤以下,精英中不能无渣滓,这个性便被他蔽隔了。各随其所得渣滓之多寡以为等差,而有智愚贤不肖之别。毕竟性无不同,但精英中带了些渣滓,故学以变化其气质,则渣滓浑化,可以复性之本体矣。

囗囗之类,虽与人同,地形既偏,受气亦杂,去禽兽不远。圣人用夏变之,亦可进为中国,终不能纯也。鸟不可以为凤,兽不可以为麟,其类异也。鳞或有可为龙者,其形虽异,而气有相通耳。

人与圣人本同一类,形既本同,其心岂容独异?其心同,则其性亦同,岂有不可至之理?故学而不至於圣人,皆自暴自弃者也。理同是一个该得如此,何故精英便具得许多,渣滓便具不得许多?盖理无为,虽该得如此而不能如此,其敷施发用都是气。气虽能如此,而又未必尽如此。盖气滞於有,而其运又不齐,不能无精英渣滓。

精英则虚而灵,故妙得这个理;渣滓则塞而蠢,故不能妙这个理。然理无不在,故渣滓上亦各自有个理。人身小天地,但观吾身,便可见万物。人身浑是一团气,那渣滓结为躯壳,在上为耳目,在下为手足之类。其精英之气又结为五脏,於中肝属木,肺属金,脾属土,肾属水,各得气之一偏,亦与躯壳无异,故皆不能妙是理。

心本属火,至虚而灵,二五之秀所萃,乃精英中之最精英者,故健顺五常之德咸备,而百行万善皆由是而出焉。就躯壳上论,亦各有个道理,若五脏之相生相克,手容之恭,足容之重,耳之聪,目之明,有个能如此的气,便有个该得如此的做出来,夫子所谓一以贯之也。

古语云“人者,天地之心”,又曰“人官天地、命万物”,皆谓此也。

尊兄谓“理在万物,各各浑全。就他分上该得处,皆近於一偏而不得谓之理”,则是此理沦於空虚,其於老氏所谓“无有入无间”,释氏所谓“譬如月影,散落万川,定相不分,处处皆圆”者,何以异哉?自尧、舜以来,都不曾说别个道理,先说个中。所谓中,只是一个恰好也。

在这事上必须如此才得恰好,在那事上必须如彼才得恰好。许多恰好处,都只在是心上一个恰好底理做出来。

故中有一个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所论“恰好”,即“该得如此”之异名,岂可认此理为虚空一物也?古圣贤论性,正是直指当人气质内各具此理而言,故伊川曰“性即理也”。告子而下,荀、扬、韩诸人皆错认气质为性,翻腾出许多议论来,转加鹘突。今尊兄又谓性合理与气而成,则恐昧於形而上下之别。

夫子曰“一阳一阴之谓道”,又曰“《易》有太极”,皆在气上直指此理而言,正以理气虽不相离,然亦不曾相杂,故又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若全合理气而成,则是形而上下者可以相杂。理在天地间,元不曾与气杂,何独在人上便与气相杂?更愿尊兄於此加察。

然此亦非出於尊兄。先儒谓有天地之性,有气质之性,分作两截说了,故尊兄谓既是天地之性,只当以理言,不可遽谓之性,气质之理,正是性之所以得名,可见理与气质合而成性也。窃尝考诸古圣贤论性有二:其一以性与情对言,此是性之本义,直指此理而言。

或以性与命对言,性与天道对言,性与道对言,其义一也。古“性”、“情”字皆从心从生,言人生而具此理於心,名之曰性,其动则为情也。此於六书属会意,正是性之所以得名。

其一以性与习对言者,但取生字为义,盖曰天所生为性,人所为曰习耳。性从生,故借生字为义,程子所谓“生之谓性,止训所禀受者也”,此於六书,自属假借。六书之法,假借一类甚多,後儒不明训释,《六经》多为所梗,费了多少分疏。尊兄但取字书观之,便自见得,今不能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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