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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蕺山学案一(第2页)

小人闲居为不善,只为惹却些子。圣人勘之曰:“无所不至。”

主静,敬也。若言主敬,便赘此“主”字。

如在性情上理会,但有过,更无不及可商。如出手太粗,应手太急,便是过,不必到分数上争饶减也。然间有太软太弱时,总向廓然处讨消息。

人心一气而已矣,而枢纽至微,才入粗一二,则枢纽之地霍然散矣。散则浮,有浮气,因以有浮质。有浮质,因以有浮性。有浮性,因以有浮想。为此四浮,合成妄根。为此一妄,种成万恶。嗟乎,其所由来者渐矣。

本心湛然,无思无为,为天下主。过此一步,便为安排。心有安排,因以有倚著。有倚著,因以有方所。有方所,因以有去住。有去住,因以有转换。则机械变诈,无所不至矣。(以上壬午淮上)

莫非命也,顺而受之,正也。莫之为而为,莫之致而致,如斯而已矣。受制焉,侥幸苟免焉,一为桎梏,一为岩墙矣。莫非性也,率而由之,真也。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如斯而已矣。安排焉,知过造作焉,一为湍水,一为杞柳矣。

人有恒言曰:性命由一念之起灭,一息之呼吸,一日之昼夜,推之以至百年之生死,时然而然,不期然而然,莫非性也,则莫非命也。今人专以生死言性命,盖指其尽处言也,而渐易以七尺之成毁,则性命之说有时而晦矣。

心放自多言始,多言自言人短长始。

后之学者每于道理三分之,推一分于在天,以为天命之性;推一分于万物,以为在物之理;又推一分于古今典籍,以为耳目之用。神反而求之吾心,如赤贫之子,一无所有,乃日夕乞哀于三者而几几乎其来舍焉。客子之过逆旅,止堪一宿,所谓‘疏者续之不坚’也。当是时,主人贫甚,尚有一点灵明可恃为续命之膏,又被佛氏先得之,则益望望然恐曰:“我儒也,何以佛为?”并其灵明而弃之。于是天地万物、古今典籍皆阚亡,而返求其一宿而不可得,终望门持钵以死。宁为牛后,无为鸡口,悲夫!

或问:“孰有以一念为万年者乎?”曰:“无以为也。往者过,来者续,今日之日,岂非昨日之日乎?学贵日新,日日取生手,一日剥换一日,方不犯人间烟火气。”(以上壬午京邸)

《大学》首言“明德”,又继之曰“止于至善”,盖就明德中指出主宰有所谓至善者,而求以止之,止之所以明之也。然则学问工夫固不止就一灵明处结果可知。

阳明先生曰:“无善无恶者理之静,有善有恶者气之动。”理无动静,气有寂感,离气无理,动静有无,通一无二。以理为静,以气为动,言有言无,则善恶之辨转展悠谬矣。

心且是无善无恶,其如动而为好恶,好必善,恶必恶,如火之热,如水之寒,断断不爽,乃见其所为善者。孟子性善之说本此,故曰“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者几希”。此性善第一义也。《大学》之好恶,正指平旦之好恶而言,故欺曰自欺,慊曰自慊。自之为言由也,自之为言独也。

朱子曰:“人心之灵,莫不有知。”即所谓良知也。但朱子则欲自此而一一致之于外,阳明则欲自此而一一致之于中,不是知处异,乃是致处异。

《大学》言明德,则不必更言良知,知无不良,即就明德中看出。阳明特指点出来,盖就工夫参本体,非全以本体言也。又曰:“良知即天理,即未发之中。”则全以本体言矣,将置明德于何地?至后人益张大之,搬弄此二字,愈晦原初立言之旨。

佛氏之学,只主灵明,而抹去善恶二义,故曰不思善,不思恶,时见本来面目。本来面目,仍只是一点灵明而已。后之言《大学》者本之,岂《大学》之义乎?

胡敬斋曰:“心有专主之谓意。朱子释《训蒙诗》曰‘意是情专所主时’,近之。《大学章句》以心之所发言,恐未然。”愚谓敬斋亦近之,而未尽也。心有专主,盖言有所专主也。有所专主,仍是逐物心,即朱子“情专所主”之说。然读《大学》本传“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方见得他专主精神只是善也。意本如是,非诚之而后如是。意还其意之谓诚,乃知意者心之主宰,非徒以专主言也。

天一也,自其主宰而言谓之帝。心一也,自其主宰而言谓之意。天有五常,而分之为八节十二辰,故曰“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即主宰,即流行也。此正是“体用一原,显微无间”处。今言意为心之所发,亦无不可。言所发而所存在其中,终不可以心为所存,意为所发。意者心之所发,发则有善有恶,阳明之说有自来矣。抑善恶者意乎?好善恶恶者意乎?若果以好善恶恶者为意,则意之有善而无恶也明矣。然则诚意一关,其止至善之极则乎?

“如恶恶臭,如好好色”,盖言独体之好恶也。元来只是自好自恶,故欺曰“自欺”,慊曰“自慊”。既是自好自恶,则好在善,即是恶在不善;恶在不善,即是好在善。故好恶虽两意而一几,若以所感时言,则感之以可好而好,感之以可恶而恶,方有分用之机。然所好在此,所恶在彼,心体仍只是一个。一者,诚也。意本一,故以诚还之,非意本有两,而吾以诚之者一之也。

古本圣经而后首传诚意,前不及先致知,后不及欲正心,直是单提直指,以一义总摄诸义。至末又云“故君子必诚其意”,何等郑重!故阳明《古本序》曰:“大学之道,诚意而已矣。”岂非言诚意而格致包举其中,言诚意而正心以下更无余事乎?乃阳明宛转归到致良知为《大学》本旨,大抵以诚意为主意,以致良知为工夫之则,盖曰“诚意无工夫,工夫只在致知”,以合于“明善是诚身工夫,博文是约礼工夫,惟精是惟一工夫”,岂不直截简要?乃质之诚意本传,终不打合。及考之“修身”章“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只此便是良知。然则致知工夫不是另一项,仍只就诚意中看出,如离却意根一步,亦更无致知可言。余尝谓好善恶恶是良知,舍好善恶恶,无所谓知善知恶者。好即是知好,恶即是知恶,非谓既知了善方去好善,既知了恶方去恶恶。审如此,亦安见所谓良者?乃知知之与意,只是一合,相分不得精粗动静。且阳明既以诚意配诚身,约礼、惟一则莫一于意,莫约于诚意一关。今云“有善有恶意之动”,善恶杂糅,向何处讨归宿?抑岂《大学》“知本”之谓乎?如谓诚意即诚其有善有恶之意,诚其有善,固可断然为君子,诚其有恶,岂有不断然为小人?吾不意为良知既致之后,只落得做半个小人!若云致知之始有善有恶,致知之终无善无恶,则云“大学之道,正心而已矣”始得。前之既欲提宗于致知,后之又欲收功于正心,视诚意之关直是过路断桥,使人放步不得,主意在何处?

濂溪曰:“几,善恶。”即继之曰:“德,爱曰仁,宜曰义,理曰礼,通曰智,守曰信。”此所谓德几也,道心惟微也。几本善,而善中有恶,言仁义非出于中正,即是几之恶,不谓忍与仁对、乖与义分也。先儒解“几,善恶”,多误。

“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知之良”二语决不能相入,则知与意分明是两事矣。将意先动而知随之耶?抑知先主而意继之耶?如意先动而知随之,则知落后著,不得谓良。如知先主而意继之,则离照之下,安得更留鬼魅?若或驱意于心之外,独以知与心,则法惟有除意,不当诚意矣。且自来经传无有以意为心外者,求其说而不得,无乃即知即意乎?果即知即意,则知良意亦良,更不待言。

“几者动之微”,不是前此有个静地,后此又有动之著在,而几则界乎动静之间者。审如此三截看,则一心之中,随处是绝流断港,安得打合一贯?余尝谓周子“诚、神、几”非三事,总是指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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