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晨假装惊慌地跑下坡来推起轮椅时,只看到地面上的一滩血,以及一只飞快逃进草丛里的小猫残影。
她没有把小猫和孙陆的消失联系在一起,只以为它不过是被疾驰而下的轮椅给误伤了的倒霉蛋。
那孙陆到哪儿去了?
想到这里,叶秋晨顿时变得恐慌,甚至开始幻想,认为孙陆一直以来的腿脚不便是装出来的,他一定是在轮椅翻倒之后狸猫换太子偷偷逃走了。
叶秋晨心里有鬼,思想也就越来越阴暗,她担心自己谋害孙爸孙妈的事其实早就被孙陆知晓,甚至以为这次答应来榕城旅游也是孙陆有意为之的,不然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残疾人怎么突然转性想旅游了?
他一定是想逼她下手,从而好拿到证据告她谋财害命,对,一定是这样的!
叶秋晨越想越疯狂,她奔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把尖头的剪刀用作防身,以免遭孙陆的报复时无力抵抗。
在回来的路上看到被她落下的轮椅,叶秋晨跑去回收的同时心里一阵擂鼓。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有人路过看见了这张空轮椅,还有地面上的血污。
要是有人报警了,她该如何解释?
叶秋晨紧张地咬着指甲,以求冷静,忽然听到一旁草丛里传出了沙沙声。
她握紧手中的剪刀,撩开繁茂的绿化丛,发现了趟在那里疲于挣扎的狸花猫。
小猫似乎伤到了脚,刚才从轮椅下逃到草丛里已耗费了全部力气,此时只能躺倒着不停喘息,连抬起头都做不到了。
叶秋晨心里一下子有了主意。
既然这段路都没有监控,那如果这摊血旁边倒着一只猫的尸体,谁能想到那血污是来自人的呢?
“小猫呀小猫,要怪就怪你投得不好,下辈子投胎争取做个人吧!”
女人握着剪刀,笑容癫狂,在刺向那个无辜小生命的那一刻,内心完全忘记了自己购买这把“防身器具”时对于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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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荷曾经问过孙陆,在被活生生戳瞎双眼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只要她还在意他,那点疼痛算不得什么。
现在回想起这句话,荆荷心里还一阵抽疼。
她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怎么可能会不疼呢,这个傻子……
事到如今,她和孙陆的感情早已在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中深到无法割舍,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他呢?
她可是不弃养主义者啊!
荆荷自认是栽在这群大猫咪手上了,只要想起他们一丁点儿的好,她就能饶恕他们所有的错。
猫奴本奴。
荆荷顿时有些不爽,明明原本的“荆荷”也不是这样的啊,为何她却成了这副猫奴样?
可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因为她不是“荆荷”,所以才会是这样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