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板着脸,将阡玉瑾那向来怯懦懦的脸蛋垮成了严肃的老干部。
荆荷偷笑着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胸膛,“我见过,在你的梦里。你把自己关进了笼子,不许任何人靠近。”
男人震惊得瞬间瞳孔放大,捉住荆荷那只在他身上指指点点的小手,“快忘掉!现在!立刻!”
瞧见他激动的模样,荆荷颇有些满足地摇晃了脑袋。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逮到你的把柄,可不得先让我高兴高兴?
“对了,等你死了以后,我就把你当时的样子刻在墓碑上,顺便昭告天下。
“你就放心去吧,反正你死了以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就是把你的骨灰扬了,你也拿我没办法啊。”
荆荷越说越离谱,甚至毫不避讳,想啥说啥,最好是能往激怒阡玉琛的方向去说。
反正他都准备死了,她说啥不是说?
说不定能剑走偏锋把他气活过来呢?
阡玉琛压制住情绪,抿紧唇瓣一言不发。
他当然听出荆荷在打什么算盘,只是没想到她还真敢说出口。
“那我岂不是该在死之前好好讨回本才行?”
真是只不服管教的小猫咪,给她点颜色就大肆开起染坊了?
荆荷眨巴眨巴眼,不甚在意地回道:“不论你做什么也讨不回本了啊,毕竟你现在用的是小瑾的身体,你做的一切都已经不属于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已经不属于你了”,看似毫无重量,却在阡玉琛心头上狠狠一锤。
他呆呆地愣住,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是啊,等他的意识从弟弟身上消散,迎接他的只有越来越虚弱的躯体,然后逐渐走向死亡的虚无。
男人失神的模样让荆荷不自禁泛起心疼,她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地开解他。
“原本的你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大猫猫。你是只坚强而勇敢的小豹子,不要去否定你自己,接受你自己吧,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在荆荷的安抚下,男人渐渐垂下头,脑袋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没用的,你在企图让一只顽固的豹臣服吗?真是狂妄。”
察觉到男人的身子在微微轻颤,荆荷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脑勺,脸颊与他轻蹭:“嗯?有什么不可以的?”
“豹可是这世上最神经质的猫科动物,永远不要企图它能臣服于你。”
“唔……那换我臣服总行了吧?”
荆荷兀的笑了,要怎样诱哄一只猫咪听话,她可是经验十足:“只要你肯变回原形,我就是你的猫奴啦。”
听到荆荷的表态,阡玉琛立马抬起头来,那双黑眸里藏着隐忍的雀跃,谨慎又谨慎地重复问询道:“你……当真?”
他迫切地朝荆荷贴近,克制着想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一点一点地压缩着两人间的距离。
是他想的那样吗?
不会又是她的心血**吧?
想着自己曾自以为是地将荆荷的话信以为真,结果弄得两人关系如此恶劣,阡玉琛只怕自己又弄错了。
荆荷见男人那紧张里带着喜悦的小模样,下意识地将他和阡玉瑾联系在了一起,自然没有深想他话语中是否还有其他含义,很是自信地点了点头。
“当然,但前提是你得好好接受你自己,变回原形,让自己恢复,这样才能当我的猫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