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这座地下宫殿主人精巧设计的惊叹欣赏之情,在看到一侧岸边那座异常显眼的巨大铁笼时,迅速消散。
这就是她之前语焉不详所提到的,会面临丧失人身自由的——
“困境”?
迈克罗夫特在看到笼子里华丽的大床和周围明显为女性生活的悉心布置时,如猎鹰一样锐利的灰色眸子一点点眯起。
如果说选择住在地下还能勉强被称为“怪癖”,那么想着把心爱的女人如金丝雀般囚禁在笼子里生活,就完全不能被归入“正常”的范畴了。
这位自作聪明的小姐到底是有多么容易轻信他人?
还是……胆大妄为到即使知道对方是个疯子,依旧选择只身前往?
大脑飞速地列举出各种各样的可能,迈克罗夫特几乎被自己分析出的结论气笑了。
先是那位在她身边看似温和实则危险的莫里亚蒂先生,现在又出现了一位偏执疯狂的埃里克先生,再联想到过去的这几次见面她似乎不是受伤就是生病的状态——这位苏小姐似乎总有一种把自己卷入麻烦事件的天赋。
迈克罗夫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惊讶地发现这几日原本一直萦绕在胸膛之中的淡淡烦躁,此时竟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一阵愈烧愈烈的怒火。
……他现在,是在生她的气吗?
迈克罗夫特抬起手,缓缓按住了自己激烈跳动的心口。
作者有话说:
莫里亚蒂:我听说你要处理我?(微笑)
道林:反正我不会死(摊手)
埃里克:楼上已经立旗(冷笑)
迈克罗夫特:(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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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迈克罗夫特在离开时承诺当天晚饭之后再来拜访,但苏冉再一次见到他时,已经是第二日接近中午的时刻。
前一天吃完东西之后没多久她便精力不济地沉沉睡去,又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虽然自我感觉身体已经接近痊愈,但在道林的坚持之下,她不得不再次接受了塞弗医生的检查,才被获准下床在屋内走动,并可以适当开窗呼吸新鲜空气。
在确认过埃里克的伤势依旧稳定之后,她找了些理由将道林支了出去,之后就一直在房间内焦急地等待着迈克罗夫特的拜访。
“昨夜我返回酒店时听闻格雷先生说你已经睡下,便没有打扰,请你原谅我的失约。”迈克罗夫特敲开房门,在一见到苏冉的时候便郑重其事地脱下帽子,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我还来不及感谢你的体贴,怎么会怪罪?”苏冉连忙摇摇头,后退一步拉开门,示意他进屋,“请进。”
道林订的套房有一个独立的会客厅,一直紧紧拉上的窗帘今日被高高拉起,明媚的秋光透过半开的落地窗洒进室内,照得那束摆在茶几上的艳丽的玫瑰仿佛在如火地燃烧着,楼下林荫大道上隐隐约约的车水马龙声随着宜人的微风吹进,一扫房间里前几日的沉闷与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