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沈静仪用了少有的柔婉且魅惑的语气,眼帘下垂,避开萧煜的视线。“这酒据说是御膳房研制的新品,是西域葡萄酒和咱们大雍的黄酒、米酒,混合而成,陛下可以尝尝,味道确实不错。”沈静仪都如此说了,萧煜凤眸一垂,视线自然也落在了她莹白的手上。因为用新鲜的牛奶热敷过双手,故而双手白皙嫩滑,举着黑金色的酒盅,黑白双百对比,更显得她柔荑胜雪。看着十分诱惑。然而,京城贵女何其之多,更何况是登顶帝位后,什么环肥燕瘦的女子没有见过?沈静仪此刻再如何柔婉清媚,也入不了萧煜的眼,他的凤眼依然深谙无波,看不出丝毫情愫与欢喜。沈静仪佯装看不懂他眼里的冰冷,又将酒盅朝萧煜举得更近了一些。“陛下,只需浅尝一口便好。若尝过之后实在不喜,臣妾便换成咱们宫里常饮的米酒。”说完,沈静仪的声音中突然夹杂着一丝哽咽,“陛下今天能准时过来,臣妾欢喜不已,帝与后,本不是寻常夫妻,这一点臣妾明白。”“只是今日是月圆之夜,帝后共寝乃是礼制。”“臣妾知道陛下国事繁忙,又因最近琐事繁多,定然身心乏力。所以不求陛下可以留宿凤仪宫里,只求陛下和臣妾共饮同食,也好堵住外面朝臣的悠悠之口。”萧煜终于在这会轻笑了一声,半是讥讽半是玩笑地说:“外面那些老臣的‘悠悠之口’,想必还是以左相为首,讨论最多吧?”沈静仪立即抬眸,举杯的双手都落下去了三分,立即解释:“陛下,臣妾父亲从未在朝堂上提及此事。”“不过是私下在家里,还是希望臣妾与陛下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她好不容易柔媚的语气又正经起来,“喜好谈论这些的,不外乎都是一些御史言官,但他们历来如此,帝王有何不妥之处,他们总会上奏谏言。”“不妥之处?”萧煜语调很轻地重复这四个字。沈静仪俏脸微僵,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题一直在被萧煜带着走,已经快要忘记这次敬酒的初衷,忙道:“是臣妾说错了话,陛下请勿多想。”“还是先饮酒用膳,待吃过晚膳之后,陛下若有正事要忙,大可回养心殿处理,也免得耽搁了。”听兰也趁机在此刻插嘴了一句,快速道:“是啊,陛下,这酒菜也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可先尝尝口味。”“是御膳房精心准备,还是皇后精心布置?”萧煜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她的酒盅之内,看着里面深红色的葡萄酒水,问得意味深长。沈静仪弯唇一笑,“这里面自然是御膳房的心意为主,食材选择到烹饪,皆是御厨之手。”“臣妾确实也用了一些心思,也只是选了几样菜,不知道合不合陛下的口味。”“皇后有心了。”沈静仪说了这么多,萧煜清冷的话语中总算多了几分温和。果然只要自己肯低下身段,学着万棠的样子哄他,总是能得到一点垂怜。沈静仪窃喜,低下头来,更加恭敬地将酒盅递到萧煜唇边,“陛下请尝。”萧煜脊背笔挺地端坐在椅子上,终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杯已经快抵到唇边的酒盅,淡淡道:“既然是皇后的好意,那朕自然尝尝这杯。”语毕,他薄唇微张,浅呷一口,酒盅里的葡萄酒已经入喉。看到萧煜喝了,沈静仪的面上是遮都遮不住的喜悦。太好了,铺垫这么久,费劲周折,她总算是亲眼见到萧煜喝下这杯下了药的酒水了。母亲惊悚的时候跟她说过,‘含情丸’不止助兴之用,更会对用过蜜合香的女子无法抗拒,只能躺在罗床上任其摆布。只因含情丸的药性,会被蜜合香这种味道刺激激发,如同吃药需要‘药引’一般。没有药引,药效普通。可有了药引,就是药效翻倍。她也知道萧煜自小习武,身上好像有些许内功支撑,也担心就算在酒里下了‘含情丸’,也会对萧煜无效。可母亲说的信誓旦旦,且给了双倍剂量,再加上蜜合香作为药引,任凭今天萧煜武功如何高深,也只能留宿在她的寝殿里了。想到这些,沈静仪嘴角的笑容已经压不住了,忙低下头,故作娇羞地拿起象牙筷给萧煜夹菜,“陛下,只喝酒伤胃,也该进一些膳食。”“皇后似乎比平时格外高兴?”萧煜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在沈静仪嘴角上扯的时候,便不紧不慢地询问出声。沈静仪立即谨慎地收敛笑容,抬起眼帘,目光柔顺地看向他,“陛下能如约来到臣妾宫里,臣妾自然欣喜。”“陛下事情繁多,许是已经不记得了您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到臣妾宫里留宿过了。”“中秋夜宴那两日倒是见过,一来是家宴,二来宴请名单,宴席布置,都要呈报给陛下。故而能见到两次。”“朕知道了。”萧煜听到她说这些,俊颜依然无波无澜,只是轻声道,“若得空,以后朕会再来看你。”“谢陛下。”沈静仪再次给萧煜把少了一半的酒水倒满,也摁下把手上的机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没下药的葡萄酒,主动一饮而尽,“陛下请用。”……一刻钟后。不知是不是药效已经发作了,沈静仪放下筷子,主动起身靠向萧煜,柔声道:“陛下?”萧煜不言,端坐的身躯微微晃了一下。“陛下,可是酒醉了?”沈静仪马上伸出玉手,勾住了搂住萧煜的脖子。站在一旁的听兰也识趣儿地退出了大殿,关上了宫门。不消片刻,从门窗内传出了瓷器碗筷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的声音。守在凤仪宫殿宇屋顶上的李彻见状,心道不好。这动静可不像是好好喝酒吃饭的声音啊。莫非……李彻思索了一瞬就做好了决定,马上一个闪身,脚尖在屋檐连点几下,快速飞奔出了凤仪宫……:()时间回溯,我在暴君心上疯狂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