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多嘴,大副变得更加严厉,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新添了好几道伤痕。
“也许只是巧合呢?”有人保持着乐观态度,想着技术员也许只是身体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
这一等,便是三天。
劳工们终于想明白了技术员的意图。
只要他缩着不出来,劳工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是啊,这些卑微低贱的劳工们能做什么呢?他们在船上连条狗都不如。
……
是夜。
劳工宿舍内愁云惨淡,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深深阴翳。
“我去拿点冰袋敷头。”保罗一边捂着头顶的肿包一边离开宿舍,走向冷库。
冷库自然很冷,但公司可没有多余的善心为劳工们准备御寒服。
于是保罗只能抱着臂膀,紧了紧身上的单衣快步走进冷库,随便找了个货架开始往塑料袋里铲冰。
喀嚓!喀嚓嚓嚓……
可鬼使神差的,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飘向冷库深处,用以存放渔获的地方。
喀嚓,嚓,嚓……
铲冰声逐渐稀疏,直至完全停下。
……
“啊嚏!”
被冻得鼻涕直流的保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位于角落的卧式冰柜面前。
这是冰库内温度最低的储藏分区。
很普通的一台老式冰柜,唯有周遭散落的死鱼似乎色泽有些诡异。
但保罗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冰柜内藏着的秘密。
一个谁也不敢提起的秘密。
保罗着魔似的将冰柜门启出一丝缝隙,内里被缭绕的下沉白雾占据,因此看不分明。
保罗紧紧攥着把手,手背青筋毕露,用力将柜门开得更大了些。
他提前眯起了双眼。
但下一刻。
一张长满吸盘触手的青紫人脸便猝不及防自白雾里显现出来,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保罗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冷库。
……
又是难熬的三天。
技术员打定主意不在劳工们眼前露面,而来自大副的打骂则愈演愈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