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声音中,何荷听到了陈荆仪问陈荆柏的话,“小柏,伤口洗澡的时候疼吗?”
陈荆柏:“不疼的,姐你别担心了,我估计明天就愈合了。”
陈荆仪:“哪有那么快,你尽量别沾水,我又不是没被茅草划过手,怎么可能不疼,细细密密、说疼又不是很疼的伤口最惹人烦了。”
何荷震惊陈荆柏怎么受伤了,抬起眼悄悄打量陈荆柏放在桌上的手。
伤口在右手,从中指划到尾指腕骨处,伤口很浅但是很长,周边皮肤都红红的。
何荷看着都有些龇牙,又听见陈荆柏对着他姐很乖地说:“真的不疼,不过我会记住不沾水的。”
陈荆仪又叹出一口气,“明天还要插秧,沾上泥水更难处理了。”
陈荆柏无奈:“阿姐,我真的没那么脆弱,凉茶应该凉得差不多了,喝吧,凉茶还有剩吗?明天让他们都装一壶带去插秧,别真中暑了。”
陈荆仪:“好。”
见他们停止聊天,何荷问陈荆柏:“疼吗?”
陈荆柏不开心的原因找到了,肯定是因为采这草药受伤,他才板着一张脸的。
何荷盯着碗中浅褐色的凉茶,她这碗凉茶放了三颗冰糖,不像其他人的没味,她的肯定是甜的。
这冰糖是她悄咪咪放的,谁也不知道,何荷准备独享这碗甜甜的凉茶,但看见陈荆柏为了摘这草,把自己手弄伤,良心大发准备将自己的凉茶换给陈荆柏。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凉茶和陈荆柏桌前的凉茶调换。
“不疼。”陈荆柏刚说完,又见自己的凉茶被何荷换了,“你干嘛。”
陈荆柏声音有些大,何荷总感觉其他知青的视线已经往这边飘来了,她不想引人耳目,便说:“我这碗是第一个盛的,凉些,你先喝吧。”
陈荆柏盯着何荷,试图从何荷脸上看出她话的真假,并将碗推回去,“不用,我不着急喝。”
看着推到半路的凉茶,何荷快他一步,低下头嘬了凉茶一口,没味但也不苦,只是青草淡淡的清涩味。
“好像都凉了,换都换了,你就将就着喝吧。”
陈荆柏自己那碗是没喝过的,但现在已经被何荷喝过一口,他再要回来也不合适。
孙家宝大大咧咧道:“不就一碗凉茶吗?你们俩至于推来推去嘛,都快喝吧,已经凉差不多了。”
陈荆柏端起何荷那碗,瓷碗是烫的,但他恍若未知,将凉茶送入口中,比草香味先来的是甜味,喝过很多次,他知道蛇舌草煲出来绝对不会有这甜味。
陈荆柏放下碗,看了一眼何荷,只见她眼里有慌乱,到这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何荷往自己凉茶里放了糖。
而现在不知道出何原因,她把自己那碗给了他。
为什么将放了糖的给他,是可怜他吗?可怜他上山摘蛇舌草,而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现在还喝着他摘的蛇舌草凉茶,心里有愧吗?
何荷的心思,他真捉摸不透,招惹完他,又去招惹程苏凛。
何荷没注意到陈荆柏变化莫测的脸,“你什么时候去摘的?”
她刚刚也在屋后那条通往山上的必经之路,怎么没注意到陈荆柏什么时候去的。
陈荆柏冷下脸,“吃过饭后。”
何荷没多想,“山上很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