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荆柏回到知青点,手上拿着草药,路过饭堂,要往柴房去。
此时饭堂坐着的人不多,孙家宝见陈荆柏手上提着一手草药,好奇询问,“荆柏,这什么草啊,你从后山摘的?摘它干嘛。”
其他人也好奇看着他。
李白云认出这是白花蛇舌草,上面还带着一小朵一小朵的白花,这个季节后山多的是,可以清热消暑气,也可以止咳嗽。
之前她们也去山上采过,洗干净煲来喝,大热天喝着最爽利了,也不容易中暑。
李白云说:“我看是白花蛇舌草,拿来煲汤?这阵子是热,每天在田里都感觉自己要中暑,帽子根本不顶用,今天下午小何不就中暑,差点晕了嘛,这夏天的日子真是难捱。”
听李白云提起何荷,陈荆柏眼底闪过戏谑,她好的很,哪里还需要他这白花蛇舌草煲的汤。
不过他很快收起神色,“我怕大家也中暑,想着上山摘点煲汤,大家喝点也能好受些。”
陈荆仪看着自家弟弟,双胞胎的感应,她感觉弟弟不是很高兴,起身要接过陈荆柏手里的草药,“小柏,给我吧,我去熬,你累一天了,快去洗个澡,今晚喝了汤早点睡。”
陈荆柏没拒绝,他现在也没心思再熬什么汤,将手上的白花蛇舌草递给陈荆仪。
他手背上一条血痕落入陈荆仪眼里,她瞳孔放大,声音紧张,“小柏,你手怎么了?摘白花蛇舌草的时候划到了?”
陈荆柏收回手,掩住这细小的伤,“没事,不小心被茅草划到了,我等下用水冲一下就好,不碍事的,很快就会愈合,阿姐你不用担心我。”
陈荆仪凝着脸,“小柏,你以后晚上还是不要上山了,天黑危险。”
陈荆柏:“好,姐你快去煲吧,我先去冲个澡。”
陈荆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走进柴房,准备将这草药熬好。
孙家宝和李白云看着这感情深重的两姐弟,都有些羡慕,他们家里也有大哥大姐或者小弟小妹,但远没有陈荆柏和陈荆仪两姐弟感情那么好。
孙家宝见陈荆柏要出去,关切问了一嘴,“荆柏,你手真没事?”
陈荆柏:“真没事,我皮糙着。”
说完,他出去洗澡,等他洗完回来,饭堂整整齐齐坐满了人,每人桌前都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用白花蛇舌草煲的凉茶。
何荷一看见陈荆柏进来,眼里亮晶晶地开口:“陈荆柏,你回来啦?快过来坐,白云姐说草药是你采的?”
前天晚上下过一场大雨,知青们吃饭的时候,大风裹着雨飘进没关门的饭堂,星星点点的雨不可避免吹到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何荷身上。
于是何荷以此为借口,和坐在陈荆柏对面的孙家宝换了位置。
这两天雨停了,何荷也没换过去,将原来孙家宝的位置当成自己,每天雷打不动第一个坐在位置上。
陈荆柏不咸不淡轻“嗯”了一句,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看着陈荆柏这冷淡样,何荷瞬间打消自作多情,她以为陈荆柏是看自己下午中暑,晚上特意去山上摘的草药。
何荷弯着背,凑近桌面,往滚烫的草药吹着气,试图让它快点凉,思考陈荆柏又咋了,看起来他不太高兴。
桌上知青们叽叽喳喳聊着。
“多亏了荆柏,我本来还想着明天中午去山上摘些煲汤的,这下不用去了。”
“还是荆柏体贴,特意选了熬出来不苦的蛇舌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