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我的卧房,我不在这里住哪里?”明灿拍拍他的脸,“你方才晕倒了,不会是装的吧?”
他冷声道:“没错,我是装出来的。”
明灿轻哼一声,微微打消疑虑,稍稍坐起:“出了一身的汗,臭死了,赶紧去洗。”
时安掀开被子,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前挪,挪进浴房之中。
明灿不许婢女近他的身,也暂时没有跟来,此时浴房中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瘸一拐挪进去,朝旁边挪一步,稍稍靠在墙上,快速倒出袖中的纸条,展开一看:静候。
纸条上只有“静候”两个字,已有一个多月了,还是静候,他几乎要发狂,他已经足够冷静了,可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忍多久,他到底何时才能离开这里,离开姜国!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呢。”明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安心中一慌,左右快速看一眼,灵机一动,将纸条塞进口中,快速咽下。
明灿刚好停在他身侧:“你在做什么?”
他没回答,垂眸看一眼自己的膝盖。
明灿明了,缓步朝池边走:“也怪不得我,你若是能求求我,我也不会让你跪那么久。”
时安缓步挪过去,将衣裳往地上一扔,露出微微弯曲的膝盖,和膝盖上淡青色的淤痕。
明灿一直看着他,他却目不斜视,缓步跨入水中,轻靠在浴池边上。
他早习惯了被她这样看着,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他厌恶这种感觉,也厌恶她。
明灿丝毫不介意,走去他身旁坐下,拿着小瓢往他肩上浇水。
温热的汤泉水从他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缓缓滑落,像是挂上了一串透明的珠子,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明灿盯着他看了多久,他的余光就盯着她瞥了多久。
突然,明灿起身了,时安的余光也随着她离开,见她回来,又立即避开。
明灿盘腿坐回浴池边,打开金盒,挖出一坨药膏:“起来。”
时安垂了垂眼眸,从水中站起,带着水滴,站在她跟前。
她抬眸看去,满脸疑惑:“擦干,坐下。”
时安看着那张明艳的脸,心口突然莫名躁动,他立即别开眼,裹上长毯,往地上一坐。
明灿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随口问:“疼吗?”
他一直盯着她丰润饱满的唇,没有听清。
明灿重重往他伤口上一戳:“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脑子瞬间清醒许多,咬着牙道:“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