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白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殿下的另一只足还没有染,我可以染另一只。”
时安没有说话。
鹭白等待片刻,又道:“时公子,你将工具分我一些,好吗?”
时安仍旧没有说话。
“时公子……”
“好了,现下没有另一只了。”时安包裹好最后一条布,将她另一只未染的足握住,“你可以一边待着去了。”
鹭白顿了顿,委屈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公子生气了?公子为何要这样针对我?”
时安认真涂着指甲,随口道:“你长得不好看,伤到我的眼睛了。”
鹭白一噎:“旁人都说我与公子有四五分相似。”
“他们瞎了。”
“……”鹭白沉默许久,又要说话。
时安当即打断:“你不是来送饭的?送完就该走了,没事别出来乱逛。”
鹭白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这里是公主府,我也是殿下的人,公子恐怕没有资格让我离开。”
“你是你……”时安将脏话咽回去,“那你离我远一些,你影响我染指甲了。”
鹭白让开,让到了明灿跟前:“殿下,仆给殿下捏腿吧。”
时安又插话:“你捏腿,我怎么染指甲,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明灿扫一眼他们两个:“吵什么呢?”
鹭白抢先开口:“殿下,可能是仆做错了什么事,时公子一直对仆心存不满。”
时安低嗤一声,将工具一扔:“他一直在这里捣乱,要不你让他来染算了。”
明灿左右看看,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不是会些乐器吗?你去演奏吧。”
鹭白抓住她的手臂晃晃,嗔道:“殿下~~”
她脖子一缩,眉头一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去,赶紧去。”
鹭白抿了抿唇,退至厅中,抱了琵琶来,潺潺乐声流出。
时安低声骂:“聒噪。”
明灿踢踢他:“嘀咕什么呢?”
“别动。”他握紧她的脚腕,“涂花了可别怪我。”
明灿狐疑端详他片刻,又继续看书。
她看的不是什么正经书,是些讲灵异志怪故事的,若是郭双这样的忠臣良将看到,定又会劝谏,但她看得津津有味,饭都顾不上吃。
看着,她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早上起来还没吃饭。”
时安眼眸动动。
明灿放下书册,朝外道:“送膳食来。”
鹭白立即停下琵琶:“殿下要用膳了吗?仆送来的饭菜应该都冷了,仆拿去热热吧。”
明灿摆摆手:“你去吧。”
婢女已将厨房准备的膳食送来,明灿净了手,夹起一块肉送到时安嘴边。
时安看她许久,接下那一块肉。
明灿有些意外,伸着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
他垂了垂眼,拿起碗筷:“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