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约莫是这家酒店的监控录像,画质很是清晰,南栀明明白白看见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
其中一个人是刚刚跑开的服务员,另一个则是离席已久的男朋友。
林成安先是给服务员塞了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卡片,大概是银行卡,再给他一小包东西。
服务员惊惧交加,但来来回回推搡几回后,终是收下了银行卡和那包东西。
南栀不清楚那包东西是什么,只听见林成安压低声音说:“加到橙汁里去,一定要劝她喝下,放心,这玩意儿无色无味,她不会怀疑。”
南栀不可置信,回头去瞪那杯橙汁,满目慌乱与后怕。
不敢想象里面除了鲜橙,还有什么。
应淮示意秘书先出去,他随手指向橙汁,开口解了她的惑:“肯定是助兴的药。”
南栀诧异又恐惧地瞪大双眼,心脏突突直跳,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
“医生在外面候着,可以马上拿去化验,”应淮淡声说,“但需要一些时间,要不要等化验报告?”
南栀细思极恐,气得浑身发抖,掀起一双逐渐被红血丝侵蚀的眼睛,声线战栗地逼问:“是你给他的药?”
“我怎么可能会碰这种脏东西?”应淮轻蔑地瞥了眼橙汁,慢慢悠悠说,“我只不过是前两天和他说了他女朋友真好,他就迫不及待把你送来了。”
南栀瞬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瘫软,摇摇晃晃跌坐回了椅子上。
人性这玩意儿,真是经受不住一星半点儿的考验。
兀自缓和须臾,南栀竭力挺直腰杆,不让自己在应淮面前显得太狼狈。
她抬起紧绷的小脸,怒目切齿地睨向应淮:“就算药不是你给的,但也是你故意讲那种话,引着他这么做的,你肯定猜出了这顿饭不简单,可你还是来了。”
他一定是在接到林成安饭局邀请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一切,否则不会如此迅速,如此精准地拿到监控录像,也不会有医生候命。
应淮垂眸迎上她在怒不可遏之下,一眨不眨凝望自己的眼,缓慢笑开:“你该感谢我,帮你看清了那究竟是个什么腌臜货色。”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气焰滔天地骂完,南栀扯起背包就走。
出了包厢,她马不停蹄拨打林成安的电话。
对方已关机。
南栀找进微信,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直接明了地发:【分手。】
她原本还想等这顿饭结束,还完人情,好好坐下来和他说,也算是好聚好散,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火急火燎地冲出酒店,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南栀才知道早已变了天。
她是坐林成安的车过来的,自己的车不仅不在这边,连伞都忘了拿。
她孑然站在屋檐下,翻找打车软件,一辆扎眼招摇,朦胧雨夜也掩盖不住其嚣张锋芒的亮蓝色超跑开了过来。
车身丝滑停靠,副驾车门不偏不倚,刚好正对她脚尖。
用不着去瞧驾驶座,南栀也知道上面坐的是谁。
她扭头错开目光,抬步往另一边走,哪怕脱离屋檐,冲入浩荡雨幕。
应淮推门下车,半句废话也不多扯,修长虬结的胳膊一横,轻而易举阻挡她去路。
他略一弯腰,将人拦腰扛起,放上宽阔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