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段潜再度瞥了眼他大敞的领口。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么,和gay结婚你不膈应?”
段潜语出惊人:“你喜欢男人跟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
这都说的什么话。
虞别意一愣,旋即笑了:“我只是担心你后悔,毕竟这事是我提出的,你只是顺着我的提议附和。”
“你想太多了。我没必要附和谁。”段潜一派平静,“毕竟我不像某人,遇事不决第一件事是逃跑。”
虞别意嗤笑,顺势在他小臂上打了下:“内涵谁呢段老师。不就结婚么,我难道怵你?我只是要你想清楚再做决定。”
“嗯,”段潜应了声,“想清了。”
说罢,他又问虞别意:“打算什么时候去领证?”
虞别意喝了口咖啡:“都行,要不就。。。。。。找个我们都有空的黄道吉日,我不讲究那些。”
“行。”段潜拿出手机,下了个老黄历。
秋日室外寒风不止,室内却温暖到虞别意连夹克外套都想甩掉,他晃了晃喝剩下的咖啡,现磨的耶加雪啡的香味很快从中散出,温婉秀气,带着独特的花香和果酸甘甜。
“我送你的咖啡不错吧,这可是我精心挑的,你尝过了没?”虞别意搭上段潜的肩。
段潜不像虞别意那么嘴挑,不觉得有多不一样:“和之前的差不多。”
闻言,虞别意乜他一眼,段潜专心看黄历,不为所动。
见状,虞别意又踹了拖鞋踢段潜小腿,强调道:“这是最后一次,跟我之结婚之后不准这么没品了,我可不要每天跟你一块儿喝雀巢速溶,宋桥知道指定笑话我消费降级。”
“。。。。。。”段潜欲言又止。
见他不说话,虞别意又道:“其实我现在想来还挺神奇,我们俩结婚,你居然不会觉得别扭吗?”
长久以来,虞别意心里给段潜的定位,一直是直男。
这倒不是因为段潜有什么感情经历,而是因为虞别意从来灵光的gay达在段潜这基本没响过。不论是肢体接触、眼神、或是其他,虞别意都没从对方身上感知到相似的气息,于是排除法过后,段潜便被他一脚踢出“gay”的范围。
但话又说回来。
虞别意可以设想其他正常男人被竹马忽然“求婚”之后的反应。
直男么。。。。。。要不捂着屁股狂奔,要不就兜着裆乱跑,哪有段潜这么淡定的?
“我别扭什么。”段潜淡淡道,“跟你结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他拿过刚被虞别意抿了一口的咖啡,转头把它们倒进了厨房水槽,全程面色平静,似乎全然不在意如此草率地交出自己的婚姻。
咖啡被倒掉,虞别意也不生气。
段潜总是这样,有事没事逮着自己管来管去,现在不过管杯晚间咖啡,屁大点事,虞别意早习惯了,连句抗议的话都懒得说。
比起可能会打乱自己未来生活的“陌生伴侣”,段潜这样知根知底的管束,反倒叫他心里觉得安稳。
结婚啊,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结了还可以离。
段潜这个直男都不介意,自己还有什么可拧巴的?
虞别意托着下巴,懒懒拉长语调:“你说的也是,不过这种事么,我可从来不强人所难,强扭的瓜哪里比得上自愿的甜。现在想来,要是你拒绝我,我随便找个别的——”
“衣服扣好。”
强劲有力的水流冲走淡褐的咖啡渍,一道被卷走的,还有耶加雪啡的浪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