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回道。
一中门口的烧烤摊开了几十年,客源稳定,味道更是一如既往的好,因此生意永远红火,唯一改变的,大概是店内忙活的人从老板夫妻变成了他们的儿子儿媳。
门外露天的位置摆了好几桌,虞别意和段潜来的巧,正好跟在一对小情侣后面,赶上最后一桌空位。
老旧的塑料桌上贴着点单码,也算紧跟时代,但虞别意不爱用,于是让段潜问老板讨了老式的塑封菜单,半靠着他的肩膀津津有味看起来。
“鸡全翅来三个,你一个我两个,还要羊肉串牛肉串五花肉串鱿鱼串各四串,对了,牛板筋和黄喉也加上。。。。。。”虞别意盯着菜单报菜名,“再来两把鸭肠和鸡胗,其他你看着来。”
他说着,爽快把菜单推给了段潜。
段潜垂眸,划掉虞别意点的鱿鱼,又加了点素菜。
“诶,怎么给我划了呀,”虞别意急急探头,“你是和尚么,吃得这么素?”
“我建议你先想想医嘱,”段潜压下他的抗议,抽出两张纸巾把略微油腻的桌子擦干净,“然后重修生物,看看鱿鱼算不算海鲜。”
要不是段潜提起,虞别意都快忘了这茬。
他下意识道:“反正有你呢,我忘了也没事。”
他对挺多东西过敏,但反应不明显,所以总不太上心,再加上身边有个段潜,于是愈发随意。
段潜摁在纸巾上的指骨微绷,没就这个话题再深入。
“喝点什么?”
“啤ji。。。。。。就冰红茶,这个就行。”虞别意正襟危坐,及时收音转道。
危险的目光在他身上轻扫而过,污脏的纸团被丢进垃圾桶。
半分钟后,段潜拎着一冷一常温的两瓶冰红茶回到座位。虞别意的手刚要碰到冒冷气那瓶,就被打了下。
“痛!”
“自找的。”段潜径自拧开常温的放到虞别意面前。
跟段潜出门就这点不好,虽然事事周到不用多操心,但什么都要被管着,这不让那也不让。换做平时虞别意早跳脚跑路了,可最近因着腿伤,他太久没出去嗨,实在憋得无聊,难得有机会出来一趟,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快活点。
“我们上次来这吃烧烤是什么时候?好久了吧,我都记不清了。”虞别意随口道。
“前年,你刚拿下城北项目那天。”段潜脱口而出。
虞别意讶异:“记这么清楚?”
“很难不记得,毕竟吃个烧烤都要发酒疯的人不多见。”
他一说,虞别意可算记起来了。前年那会儿疫情刚放开没多久,生意尤其难做,他费劲心力跑前跑后许久才啃下城北的项目,可谓心力憔悴。
合同落成当晚,他跟宋桥一块儿办了场庆功宴,全公司的人都在,喝酒自然难以避免。他把自己灌得半醉,散了场又不肯回家,偏要拉着刚放暑假的段潜来撸串,结果几瓶啤酒下肚,彻底把自己弄成了醉鬼。
最后烂摊子自然由段潜收拾,而始作俑者只管吃喝睡,再睁眼,已然稳稳当当睡在自家床上。
“我那次事出有因,又没天天这么喝,”虞别意说,“你当我什么酒中恶鬼么?”
“我看差不多。”
“段潜!”虞别意甩了拐杖往段潜身上扑,扒着他的肩威胁道,“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段潜很淡定,一手扶住人,一手对准人腰上的痒痒肉:“你坐不坐好?要我在外面弄哭你?”
嘶,这家伙怎么净找人死穴。
虞别意当即认怂:“不说就不说。。。。。。”